坚持要群翰在公寓里等她,她前往安东的饭店,坐在大厅旁的咖啡厅等他。入口走进来一个高挑的金发美女,夏娜感到眼熟。那个女人直直的走向她。 「夏娜小姐?」慵懒的巴黎口音。「我是安东的搭档,伊纳丝。」 夏娜想起那个背影,和安东跟她说「我需要你」那句话的温柔嗓音。 「你不认识我,但你的履歷是我挑选的,安东来台湾前,我不放心他,所以要求调查局一定要帮他安排一个懂法语的助理,你现在可能也知道了,他不是个会照顾自己的男人,工作起来什么事情都不管,连饭都不吃。」她含笑的看着夏娜。 「安东跟我说你很称职,他不是还买了些礼物给你吗?在巴黎他就是个很大方的老闆,事务所的每个人都收过他的礼物,不过,敢把礼物退给他的,你是第一个,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说到这里,她才给夏娜机会开口。 「帮他是我分内的工作,我没有理由接受礼物。」 她挑眉,灰色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是你个人的习惯还是,」 「伊纳丝。」安东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在他的面前,和这个像时尚杂志走出来的女人并排,夏娜自觉笨拙。 他的眼神却专注的看着她,彷彿在搜寻着她不明白的线索,但话却是对伊纳丝说的:「我和夏小姐有约,你到房间里等我。」 他指的是伊纳丝单独的房间,但听在夏娜耳里却是另一回事。 伊纳丝没露掉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沮丧,嘴角露出胜利的笑容。经过安东身边时,举手亲暱的拍掉他西装上看不见的灰尘。「那待会见。」她摇曳生姿地离开。 安东没注意到伊纳丝离去时的表情,仍旧专注的看着眼前这个纤细,但表情带着倨傲的女人。她还在生气他当时要求她离开吗?为何每次见面,他都无法猜到她会用什么样的面貌对待他?是一丝不苟的翻译、狡诈的眼线、脆弱的孤女、单纯害羞的女孩、还是性感却不自觉的女人?他昨晚的迷惑几乎矇蔽自己的理智,让他看不清夏娜真实的模样。 考虑到接下来要跟她说的话,他决定先将气氛弄得轻快一点。他将手上的购物袋举高。「我没有将送出去的礼物收回来的习惯。」 她两眼瞪着那个袋子,彷彿不明白那是什么。 「你对每个人都这么大方,难怪那么多人愿意为你工作。」 他皱起眉头,又是个他没见过的面貌。 「要不是因为尺寸不合,我倒愿意留下来自己使用呢。」他刻意轻快地说,不容置疑的挽起她的手,将袋子提带放在里面。 接触到他温暖的手,她抬起头看着他。 「夏娜,我为了在新加坡的事情道歉,我有我的理由,你不能继续留在那里…」 「我明白。」她打断他的话,她现在当然明白了他不能容许自己竟然对她產生慾望,急于要她离开的理由,那不是很自然吗?她不明白的是为何自己会忍受不了从他嘴里听到那个理由。 「那么你就不应该生气。」 她自嘲地笑道:「我哪有权利生气?」 他英俊的脸上浮现奇怪的表情。 她接着说:「我来是为了我父亲的档案,你拿到了?」 他犹豫着,夏娜的冷漠、温柔、伤心和热情他都见识过,但眼前这个夏娜却像个陌生人。 「是的,但是,我希望你再回答我一次,即使知道真相会让你难过,你还是想知道吗?」 她昂起头。「我想知道。」 他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摺叠好的信封。 「这是你要的东西。不过,我不确定这是真相,但我信任你的判断力。」 她放下手中的袋子,接过信封,深吸口气后将里面的纸张抽出来。随着阅读的目光移动,她的脸色越发苍白。他忍不住后悔这个决定,或许沉雷远是对的。 「这不是真的。」最后,她轻颤着说出这句话。 他叹口气,一手按着她的肩膀。「那么,我建议你忘记它,相信你原本就相信的。」 她看起来一副即将晕倒的模样。「我不容许他们这样污辱我父亲。」 他轻柔地扶她在沙发上坐下。 「夏娜,这件案子太久了,军事的档案又很复杂,不是你能碰的。」 她摇头拒绝聆听。 再度叹气,他思索着该怎么让她放弃。 「沉副局长那边或许有线索,」他实事求是道:「假如他有确定的证据,知道真相,我不认为他会隐瞒你这么久。连他都查不出来,你又能怎么办呢?」接着,他压低声音。「假如你父亲不是自杀,那么,就是他杀,在军中发生这样的事情,背后一定有很大的黑幕,他那时或许是意识到生命遭受威胁,所以才要求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