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国中同学会没有空去,但更正确一点的说法,是有事(不小心在咖啡店逗留太久)耽搁了。 我的藉口,不,应该是我的说辞和其他人的不一样,我知道以前那个趾高气扬的班长为什么没去;她一定是说:她的司机请假了。也可能说:是她们家眾多的mb牌轿车突然都进场维修了。 但是谁在乎,她的婚礼据说没有人知道,我想真是豪门的话,我应该也会在新闻上面看过;虽说是多年没有见面,但我一定不会忽略有她的画面,那是多么不想注意却一定会看到的强烈对比,一双瞇得不能再瞇的双眼,和一张足以一次吞下两颗富士苹果的大嘴巴。而且我敢跟别人打赌,她一并不会去整型的,根据她过去的说法,「我的眼睛是万中选一的丹凤眼,是真的而且还是最纯的丹凤眼,你们应该都看过那些名画家的仕女图吧,瞧我这样貌可是天生的美女,是整型也整不来的。」该怎么形容她,就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吧,想想她那大到可以吞拳头的嘴巴,一说起话来,还真是吓人,不用给她麦克风,她就能讲到方圆一百公尺外的人都听得见。 我猜:班长大概是因为怕别人问起她真正的情形,所以才常常不参加聚会的。以一个女人的角度看来,没有事业,老公又长得比电联车更普便跟自强号还差上一大截,婚后多年却仍努力在拜註生娘娘和送子观音,如果别人一不小心问起,她该怎么回答。事业、消费能力、老公、孩子,难道这些就是女人的定义?不,起码对凡妮莎的家人而言,她的事业再怎么成功,也都比不上她能够早日结婚来得更叫她全家高兴的了。 那是上个礼拜的事了,我最近常常因为头痛而变得不喜欢跟朋友出去吃饭,但就是拗不过凡妮莎,在电话的那一头她说:「救我啦,我这个礼拜真的不想再相亲了,你要是不来找我出去,我一定会被他们的无聊给闷死的。」 一样的桥段,和一向很路痴的凡妮莎出来,一定又是找不到路。 「怎么办呢,我已经预约了,不知道会不会超过时间齁?」 「早就知道今天铁定又会迷路了,那就要画地图出来找啊。」 「波伏娃,你别唸我了,我这次可是连住址都有背喔。」 「是呀,有够厉害的呢。」 「我记得是这条路直走啊,不知道一段过了没?」已经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凡妮莎边开车边担心地喃喃着。 「那你这就放心了,我们是从二段过来的,一段还在前面。」我说完,这下头又更痛了。 「是喔,那这次,我总算是没有迷路了。」 望着常常记不清楚路名和地图的凡妮莎,我总是生气不起来但还是有小小的意见,和我们刚认识时一样;在国小的前庭,那个不小心把我特别带到学校的白吐司撞进鱼池的小凡妮莎,仍旧是那双迷迷糊糊然后又爱逞强的眼睛,一副充满歉意却又故作强势的神情,我看了就想笑。 好不容易脱离了迷路的咒语,一进餐厅,时间刚刚好,这算是最幸运的一次了;望着餐听里一下子就挤满的人潮,我开始庆幸起凡妮莎的先见之明。 「我就跟你说吧,这里很多人,一定要先订位才行。」凡妮莎说。 我点点头,「是是是,你说得都对,那我可以开始点餐了吗?」 「你有那么饿吗?」 「没有啊,我想说是你要请客的,真是机会难得啊。」 「喂,你都不关心我被逼婚的事情,就只想着要好好敲我一笔竹槓吗?」 「话不是这么说,反正你就负责说,然后我负责吃和听就是了嘛。」 在我望着焗烤奶油生菜流口水时,凡妮莎说起了和a先生的认识经过…… 事情是这样的,是她父亲学校里的同事主动说起了自己有个刚从国外毕业回来的儿子;她父亲一听,觉得对方的学歷就像是在寺庙里已经安了光明灯一样,前途一片明亮,于是就马上答应对方,当週的週末就安排相亲。 第一眼,对方眼里只有桌上的食物,凡妮莎见了,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而对方的妈妈则说:「我们这孩子在国外是很能吃苦的,为了早日完成学业,他总是有一餐没一餐的,还请梁小姐不要见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