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离开去哪里?」 崔仲瑜黝黑的双目中窜出火焰,大爪早在她转身前一步钳制住藕白纤臂,他被她放弃一切的无所谓刺激地益加阴騭,高亢着语调。 「如果连待在这里也不允许,我会去一个,没有你的地方…」 该死的,现在到底是谁对不起谁,到底是谁意志不坚先离开对方的,她怎么敢装出这一副无辜的模样! 崔仲瑜恨极了她无所谓洒脱的态度,好像在她眼里,自己已经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她不在乎他,因此不需要再牵扯。 「这么急着离开,是要回到蒋维伦身边吗?」他用那种凛冽的眼神狠狠质问她,那个眼神,足以冰封世界上一切的热情,心房第一次被人挖出那么深的伤口,始作俑者却一点也不在乎… 比起她的封闭心灵拒绝沟通,崔仲瑜寧可重伤她,激她发怒,就算承受她的怒意,也不想见到她目空一切无所求的模样。 崔仲瑜铁了心把她抓在身边,大爪钳制住她的藕白纤臂,五指深深捺入柔软的肌肤里,彷彿要在皮肤上钉出十个洞才甘心。 「放开我,你和蒋维纶都一样,抓在手上的,都捨不得放手吗!」实在被抓疼了,她奋力想挣脱控制,却得到反效果。 「真的还和他联络吗,还是真像奶奶所说,又重新回到他身边了?」 明知道不可能,忌妒还是让他丧失理智,他不能想像,也不能想像,在他们分开这段时间,情况已经有了变化… 「我有没有和蒋维纶纠缠不休不关你的事,松开手吧,最后一次,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幸福!」不屈服在崔仲瑜来势汹汹的强硬态势,韩记恩浅浅牵唇,既然无法回避,就直踩他的底线,希望冷淡能遏止他就此打退堂鼓。 但是,绝情的同时,心好痛… 他怎么会这样说,真的不了解她的心意吗… 怎么会这么痛… 痛到她几乎无法呼吸,几乎晕厥… 她紧闭唇瓣不肯示弱。 但眼见她明明伤心却拼死忍住眼角即将溢出的泪珠,也不愿意轻易呼叫求饶,让他回想起第一次见面,她故作坚强的模样,不由得软化了态度:「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样还能幸福?你带走了我的心,一个没有心的人,怎么才能幸福…」 「心,会慢慢拼凑回来的,时间一久,你会发现,把心找回来,其实没这么难。你已经订婚,就好好过生活,不要纠缠着讨论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谁先离开,为什么离开,已经无所谓了…」 韩记恩对他说,也像对自己喊话。破碎的心,会慢慢拼凑回来的,时间一久,你会发现,把心找回来,其实没这么难… 坦率无谓的脸蛋,眼神里却深深幽幽见不了底,崔仲瑜真是第一次遇到这般让人费神的小女人。 「谁和谁订婚?」 「你和蒋臻艾的订婚!」还是忍不住怨懟的妒意。 「我订婚了吗?我本人怎么不知道?如果你说的是和蒋臻艾的那场订婚宴,我很好奇,没有新郎的订婚她们是如何举行的?」 莫名其妙吵了这么久,只要确定她还是在乎他,一切就没有问题了… 一阵微风吹拂… 突然间,崔仲瑜举起手,轻轻撩起她的发丝,收拢到耳际。 她惊疑地抬起眼。 与他肢体轻微的接触,涌起一阵轻颤,仍是让她激动不已,彷彿他温暖的手,从来不曾离开过… 「傻瓜!看来,你只听了董事会预定行程,没接收到董事会实况转播啊…」他狠狠捏了她的脸颊,轻轻撇嘴,像从前那样幸福的笑开了。 「什么?」 「对不起,当时没能好好保护你,让你这么伤心…」一切思念的折磨,只要这样简单的一句安慰就足够了吧… 失而復得的美好,她以为,就算没有怨恨至少该是充满抱怨,但是崔仲瑜这句『对不起』,语气却像记忆中这么温柔,充满包容和爱。 「呜…」澎湃的情感在心中冷热交击着,韩记恩不能克制地抱住了他,生怕一松手眼前的崔仲瑜就会会成化成泡影,两条藕臂紧紧环住他。 再也不想忍耐自己的泪水,就哭吧,想哭就哭各痛快吧… 一切思念的折磨,只要这样简单的一句安慰就足够了吧… 哭着再哭着,滚烫的泪珠大滴大滴的滑落,烫伤了脸颊,泪眼朦胧间竟然產生一种错觉,泪珠像晨曦中凝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