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他的肩膀,「先别火先别火,人家现在是美国休士顿大学的研究生,一整个彬彬有礼。」 听到这里,我跟伯安的下巴都快掉了。 「接好你们的下巴,我当时听到也是吓一跳,下巴掉得比你们还厉害。」 「怎么差那么多?」伯安说。 「对啊,怎么从小流氓变休士顿研究生?」我也充满了好奇。 育佐站到我们中间,伸出双手掛在我跟伯安的肩膀上,然后笑着问「当年,我们比他好到哪里去?」 「干!」伯安第一个抗议,「这你就说错了,我们当年可不是流氓。」 「嗯,我赞成伯安说的。」我说。 「我当然知道我们不是流氓,因为我们一直都是好人,对吧?」育佐说。 「对。」 「所以从好人变成好人,中间完全没有距离,这有什么难的?」 「嗯?」我跟伯安还在消化他说的话时,育佐又继续说了。 「而他呢?他从流氓变成好人,中间有很长的一段距离,这改变够困难了吧?」 说到这里,我们终于懂了他的意思。 「所以,我觉得他比我们厉害咧。」育佐说。 「所以他划了你两刀耶,没关係?」伯安问。 「他曾经到我房间里跟我下跪道歉。」 「所以你妹妹被一个曾经是小流氓的人追走,没关係?」我问。 「有啥关係?她自己喜欢就好囉。而且我觉得他应该比较惨,因为我妹不好对付。」 「所以你真的没关係。」 「没关係啦,都过去了。」 「完全没关係?」 「对啦,没关係啦!」 「那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啥?」 「你妹的胸围到底是多少?」 然后,长长的巷子里,回盪着育佐的骂干的声音。 说了这么多,好像都没有说到我自己。 其实我们三个人的人生一直都黏在一起,我的人生中有好大一部份是跟他们一起过的。但黏在一起不代表一样,因为每个人都不一样,而且重点是,没有人可以跟另一个人交换人生。 我退伍之后失业了半年多,因为工作不太好找,所以待在家里让我爸养了半年。 米虫当了半年之后,我爸看我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把我拉到他同学的公司去,说是有缺人,去帮忙几个月就好,但是我一待就是一年多,待到连伯安的儿子都出生了才离开。 那是一家中油的外包厂商,负责中油某些机具的维修保养工作,时常爬上爬下扛东扛西的,我的身材不壮,扛重物的时候常常感到非常吃力,但其实做得还算习惯,虽然我并不适合那个工作。 我唸数学系的,我有一项专长是数学,但我却跑去做工。而我的同事们都只有国、高中毕业,他们不太能理解为什么大学毕业的人要去那里。他们个个身材壮硕,连伯安站到他们旁边都不见得有他们壮。 有一天我在把货车上面的材料跟工具卸下车时,一根原本躺在车上的大铁条突然倒下来,砸中我的左肩膀,我听到肩骨喀的一声。 一声惨叫,一阵晕眩,几个同事吓了一跳,赶忙把已经躺在地上的我七手八脚地抬上老闆的车,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着要把我送到医院还是送去接骨推拿师那边。 那时我心里想着:「拜託!当然是送医院啊,怎么会是接骨推拿师?」 后来他们投票结果,决定把我送到整骨推拿师那边先接骨再说。 伯安说的,真的没错。 一切都是註定的。 因为我在接骨师的诊所里,遇见了张怡淳。 *所以育佐他妹的胸围到底是多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