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找麻烦是不是?我看你想怎样啦!」伯安指着那个女生。 只见到那个女生一脸快气炸的样子,烙下了话,「你们三个有种别走!」然后就往撞球间外面走。说也奇怪,这时雨变小了,天也没那么黑了。 那个女生才刚走,撞球间老闆娘就走过来了,「你们几个死孩子不知死活,她哥哥是流氓耶!你们还敢跟她吵架。她家就在这条路头而已,现在一定回家去找她哥哥来了,等一下最少一定有十几个人来,你们最好现在快点走,不然等一下一定会被打。」我们三个听得面面相覷。 「要不要先走?」我说。 「干嘛走?」伯安还是一脸气愤地对我说。 「为什么不走?老闆娘都已经跟我们说得那么清楚了。」我心里有点害怕,也难以掩饰我的担心。 「怕啥?流氓就流氓,我看多了啦!我爸的朋友哪一个不是流氓?现在走了就是瘪三!就是没种!我不想当瘪三!」伯安一屁股坐到撞球檯上,用脚踢开桌上的球,「我没在怕的啦,妈的!有种来!敢动我我就找我爸!」伯安说。 「育佐,不管了,我们把伯安拉走。」 这时育佐看了看伯安,「要就现在走,我觉得再慢我们都会走不了!」 伯安转头看着育佐,「刚刚你跟她道歉,她对你的态度让我很不爽,我没办法看朋友被欺负,我一定要讨回来。而且我根本不是故意撞到她的,她根本是在找碴,当我三岁小孩怕坏人喔?干!没在怕的啦!」 听完伯安的话,我没等育佐反应,直接伸手架住伯安的肩膀,用力地把他从撞球桌上拉下来,「不管你怕不怕,我们必须快点走,不然等等一定会很惨!」 伯安生气地甩开我的手,「干!陆子谦,你会怕你就先走,不要拖着我一起!」 「妈的你白痴喔!最好是我们三个能打十几个啦!」我也生气了。 「所以看你是要留下来三个打十几个,还是我跟育佐两个打十几个了,你自己选!」伯安说。 我突然觉得这跟老师说的天堂跟地狱的选择一样。 但其实,没得选择。 伯安这么说,我不知道怎么回应他。 育佐倒是回头看了我一眼,从他眼神中,我知道他是帮定伯安了。 从小到大,我不是没打过架,只是那些打架都不像是打架,小学生的打架跟玩乐差不多,抓抓脸踢踢肚子然后抱着对方在地上打滚就已经算是打得很精彩了。但是上国中之后就不一样了,动不动就听到放牛班的谁谁谁跟谁谁谁在学校后面的巷子里拿刀子互砍,或是某同学在外面惹到某大哥,结果某大哥烙了几十个人等在学校门口,就是为了要海扁某同学一顿。 本来小时候的赤手空拳,才上国中就变成拿椅子直接往头上或是脸上摔,或是拿球棒从小腿或背脊椎打,又或是拿着刀子往手上或是腰上砍,那有多痛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通常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是啊,通常都没什么好结果。 既然知道没什么好结果,为什么还要打架呢? 男生嘛,原始的兽性与幼稚的个性所组成的动物,那年少不懂事的日子,很多不该发生的事会发生,就是因为赌那口气吧。 伯安赌被欺负嚥不下的那口气。 我赌走了就是没跟朋友兄弟同进退的那口气。 育佐呢?嗯,就是英雄主义。 在我们远远就看见那个女生带着十几个人,骑着摩托车,手上都是棍子跟球棒的时候,育佐突然笑了出来。 正当我跟伯安觉得奇怪,育佐回头笑着对我们说:「干!我现在才感觉到怕,已经来不及了吧?」 *对,育佐,已经来不及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