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久未见面会有疏离感,也有人说,人是会变的,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清楚自己改变了多少,更不用说她了。 我抱着忐忑不安的心进去她的房里,她见我进来,将身体稍稍撑起,示意我找个位子坐,我拉了个凳子坐在她旁边。 「你的伤,还好吧?」我笨拙的挤出第一句话。她当然还好!不是好好的坐在我面前吗?我的开场白实在是一句废话。 「还好,没什么大碍。」她的回答十分简洁扼要。 我点点头,接着说:「要喝水吗?」 换她点了头,我倒了开水递给她,结束了客套却又彆扭的对话;然而,接下来我们两个却一直沉默着,找不到话题,附近空气流动的细微声响,音量似乎都被放大了一般。 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酸的,我们不是亲姊妹吗?怎么一点话都说不上…… 「你徒弟的事,真的是对不住……」她先开了口。 「这些事,怎么能全都怪你呢?你也是被操控的,而当初我如果不带着宗豪,他根本也只是个平凡人罢了!话又说回来,託你的福,他现在虽然变得跟我们一样,却十分开心,如果真要道歉的话,到时你再亲口跟他说吧。」 「跟我们一样?」她惊呼了一下,说:「所以你对他用了天之书?我以为你不会用的。」 「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看他一直很羡慕我吧,而且在当下,我只想把他救活,我不希望他因为而死,毕竟让他跟在我身边的人,是我。」 「嗯……」她点点头,不过接下来,她只是低头沉思,没再说什么。 「你,还气我吗?胜的事情。」我试探性的问道。 她的鼻子轻哼了一口气,微笑着说:「如果说不气的话是骗人的,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冷战了这么久,就算气又如何?时光也不会倒回,都过了那么久,想要改变什么也不可能了……」 「对不起。」我低头说。 「生不生气是一回事,你用不着道歉!」灵荷拍拍我的肩膀,「我明白你是贯彻他对你说的一切、那是你该尊守的承诺,况且你们也才是一对的吧,我实在没有怪罪你的立场。」 她把我弄糊涂了,虽然生我气但不怪我? 「我的好妹妹啊!」她展开笑顏,「你有时呆的很可爱呢!我生气,是站在喜欢赵胜的立场,而我不怪你,是因为你才是赵胜爱的人。」 灵荷继续说着:「先说了,你别把我想得太伟大!该道歉的是我……其实我也很后悔一时好奇去了恶灵世界、还有这些日子对你的伤害,当我清醒时,我觉的心好痛好痛……」 「好啦,姊姊。」我拉起她的手,「反正以后我们就是同一阵线的啦!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得面对接下来的挑战,至少我们不会再冷战,能够一起去面对,这未尝也不是件好事!」 「说的也是……不管怎么样,我们是姊妹这是不争的事实,我希望,我们永远都不要再成为敌人。」她一边说,一边轻拍我的手。 至少,我们现在的对话,比起过去这五百年来,可以说是有大幅度的进展了,我想,如果爷爷还有机会看到的话,他一定会很开心。 我们慢慢地开始谈天说起,像是永远都说不完一样,两个人并肩坐在沙发上,五百年前我的小坏习惯又来了:我的手指开始不由自主地偷偷把玩她的长发;我在心里嘲笑自己,明明都老到不行,却还有这么幼稚的举动。我们聊着彼此的际遇,在这五百年冷战的大约前面的四百八十年部分,我们一次面都没见过,因为这段时间我们各自去了许多地方;一开始,我在中国四处流浪了好一阵子,直到满洲人掌权之后,我才去了日本,也看着明治维新改变了日本,接着我去了美国西部,二次大战后没多久,才又回到亚洲,主要是在台湾、香港,而她恰恰跟我相反,她向西发展,沿着丝路,到了中亚,接着游歷了欧洲各国,一直到美国东部。 我们在不同的生活中过了同样的几个世纪,我也静静的聆听由她口中说出来的欧洲史;虽然,人类在进步,但是……也正在改变,虽然科技先进了,但争端却从未少过,其中包括南北战争、世界大战、以阿战争、南斯拉夫内战,甚至近代各种不同文明的衝突……说到这些不太好的回忆时,我渐渐发现自己有个迷思,为什么人们总是会有爱有恨,为什么武力、战争总是不能消除,连我们之间,都冷战了几百年,创世时人们接受了与精灵不同的能力:「爱」,但发生争执时,人们的爱跑哪去了?我们的爱又跑哪去了? 或许,爱如果一旦自私,它的背面就是恨,也因此才会有这么多纷扰,情人、家人、朋友、国家、种族……不管为的是什么,都将形成两面刃,小则伤心、争吵,大则伤人、战争,我想,这或许也是我们这些年来都没再爱上任何人的原因之一吧!不过…… 不过,我同时想起我来找她的真正目的。 「你,喜欢天凡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