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芬默了一会,说:“吴大婶和朱二嫂子五天前不是辞工了吗,今天有人和我说她们家里有人在城里摆摊卖鞋,样式细节上只稍改了一点,按我们批发价卖的,生意特别好。” 苏叶回忆那两人干活的模样,说:“她们一个是上底,一个是上鞋面的,倒是两个重要环节,她们是分开做还是两家合伙。” 何芬:“分开” 这种情况是没法找她们算帐的,一是款式不完全相同,二是做鞋几乎是每个妇女都会,她们从谢家学的只是小技巧,和她们对质,她们不会承认是从谢家学的,说自已琢磨出来的,三是木头底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用,她们为什么用不得 苏叶一点点慢慢品着茶,小茶杯空了,她才说:“你没必要生气,有这种人很正常,虽然现在我们奈何不了她们,你不觉得她们很蠢吗,那两家不姓苏,也不像顾家大房和我们谢家有能力有银钱” 何芬脸上茫然,苏叶笑了笑说:“吴家和朱家都是单户,两家男丁都不是会钻营的,且孩子多地少,婚姻嫁娶用钱多,所以两家常年做短工挣钱,你信不信,明年开春村里没人请那两家男人干活,在纸坊和瓷坊里干的说不定会回家吃自己。” 这种事苏叶早预料到了,她并不生气,谁都想挣钱,都想生活更好,只是那两人不该用从她这是学到的手艺技巧,设计的款式,理所当然的拿去挣钱。 何芬嗫嗫道:“那这两家会不会家破?” 苏叶笑笑:“不会,挣的钱少些,村里和两家交往少些,年底分鱼分到的差一点”,还有以后村里有好事也占不上 何芬到底是个善良的人,虽然那两家的行为令人生气,却也不希望因为这些令人家家散了。 苏叶微笑喝着茶 进了腊月,下了好几场大雪,现在出村的路只要雪停,第二便清雪,所以进城的路一直通的,方便大家年前卖货。 进腊月后,天太冷,孩子们太小,幼儿学堂就放假了,精力充沛的孩子们可没睡懒觉之说,照样天天早起。 也不怕冷,吃完早饭就从南门溜去晒场,晒场是孩子们玩乐的天堂,各种雪人,雪动物林立,堆了推掉又堆起来 ,乐此不疲,好多小雪橇拉过来拉过去,嬉戏声,坐不上雪橇的哭闹声,很是热闹 玩够了,孩子们乌拉拉回跑,小文婧穿得圆滚滚的,小手缩在衣服里,小脸红扑扑的,走路不稳,追不上哥哥姐姐,含泪瘪着嘴,快哭出来了,苏叶快一步把她抱起来,小家伙委屈巴巴嘣出两字:“伯娘” 苏叶从口袋里拿出纸巾,给她擦了眼泪:“哥哥姐姐不等你,大伯娘抱你回去。” 苏叶抱小文靖回到堂屋,进旁边饭厅,四个大的玩雪袖口都湿了,热乎乎的壁炉前,谢母和奶娘丫头正给他们换衣服,孩子们吃饭的小矮桌上,有五小碗热腾腾的红糖姜水。 苏叶抱着小文靖坐在一个小矮凳上,喂她喝姜糖水,小文靖闭着眼喝两口就不肯喝了,小家伙出去只是凑热闹,没摸到雪,苏叶也不勉强她了 换好衣服,确定小皮靴里没湿,四个孩子蹬蹬跑过来,自觉端起小碗咕噜咕噜喝起姜塘水,喝两口辣到了伸两下舌头,又继续喝,几个小孩开始是不愿喝的,但娘(大伯娘)可是说了,不喝第二天就不能出去和小伙伴们玩雪,为了能出去玩,连最小的谢云芙也皱着眉头喝。 虽然谢云舒和谢承瀚很不想喝,也很想像小伙伴们说的一样,小孩子撒娇打滚卖萌达到目的,大人无不应,要啥有啥,他们就是不敢,直觉告诉他们,他们要真滚地上,小屁股要肿上几天。 谢云舒快速喝完姜糖水,依着苏叶问:“娘,爹爹什么时候到家?” “冬天没那么早赶路,下午才能到家,放心,爹爹答应给你买花肯定会记得”苏叶说着给她捋捋头发。 “我想爹爹了” “我也想爹爹”没喝完姜糖水的谢承熹插话。 “大伯昨天才去府城送货,你们就想他了,跟你们讲,我爹去那什么靖安我都没怎么想他,有空时才想”,谢承瀚喝完了双手插着小腰说。 被媳妇从后院赶出来看看孩子的谢卫辰刚进堂屋就听到儿子说这样的话,顿时心酸了,他虽不像大哥一样有时间就陪孩子,但也很关心孩子的好不好,婴儿时半夜换尿布,哭了哄他,刚会走路他很费心地教他迈出第一步,教他搭积木,认字,比起其它男人,孩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