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唯有霍野自己清楚,他想着的究竟是谁。 “这两年我忙于闭关突破,难免出现些疏漏,”并未推卸责任,冲和点头,“既然你怀疑邢冥,我会暗中调查。” 霍野丢掉黑棋,随性地一拱手,“有劳师兄。” “少来,想赶人就直说,”凭空摸出个白玉瓶,冲和笑骂,“里头是伤药,你若无碍,便给那兔……宋岫吧。” 霍野自然没有拒绝。 待他送走师兄回到暖阁,先前气鼓鼓的青年已扯了薄被,蜷于竹席睡下,对方似乎刚刚洗过澡,散落的发尾微微泛潮,叠好鹤纹外袍,远远地放在一旁。 这摆明是个划清界限的举动。 霍野本该安静地离开,留下双合脚的鞋子,等人醒了,任对方想去哪儿便去哪儿。 可他却选择了坐到青年身旁。 习惯了时常抱着白兔摩挲把玩,宋岫化形这两天,霍野竟有些不适应,总觉得手里空空荡荡少了什么。 连相伴百年的佩剑亦无法填补。 内里亏空,外在的表现就是嗜睡易累,盯着青年颜色浅淡的唇瓣,霍野无端记起柏长舒那柄妖火铸造的若水。 燃烧内丹也要帮后者达成愿望,对方应该是喜欢柏长舒吧? 所以在自己提出结契时才会心怀抗拒犹豫良久。 当时霍野只想着救下白兔性命,并未在意这许多,此刻或许是道侣间冥冥的感应影响,他居然罕见地品出点酸涩。 ——一个听了几句挑唆便对同门挥剑相向的蠢货,哪里值得记挂,哪里值得青年为之伤心难过。 没眼光。 时时将报恩挂在嘴边,柏长舒八成救过青年性命,功过相抵,因果两消,又何须再记挂。 平白牵连了后来者,自己比之柏长舒又差在…… 猛地收拢思绪,霍野惊觉、自己竟暗暗生出要赢过个毛头小子的念头,自信也好,傲慢也罢,柏长舒与他,本不该放在同一天平。 心潮翻涌,近乎闪躲地,霍野收回注视青年的目光。 暖阁临近汤泉,酣眠整晚亦无惧感染风寒,凝神闭气,他重新加固识海的屏障,留下一整套衣袍鞋袜,起身离开。 接下来的几日,明月峰内外皆相安无事,青年像是在暖阁扎根,再不曾踏足卧房,霍野本该感到轻松,晨起练习时的剑意却愈发肃杀。 直到新一次授课日来临。 远远地,踱步至暖阁的霍野瞧见闲散侍弄花草的宋岫。 广袖宽袍,青丝如瀑,仅用了条火红的系带草草束起,顺着清瘦挺直的脊背向下,霍野注意到,对方腰后的位置破了个小洞,探出条白白软软的尾巴来。 早早就听到外头细小的响动,五感敏锐的宋岫回头,“剑尊有事要吩咐?” 嘴角带笑,双脚却一动未动。 一同下山的邀请陡然卡住,霍野忽然厌极了所谓礼貌客套,宁愿青年像往常一样和自己斗嘴吵架。 气性真大。 霍野暗道,看来他听得的传言又错了一遭。 “论辈分,你应当唤我一声小师叔。”剑尊两个字太过生疏,霍野缓声张口,头一次体会到长辈这层身份的好处。 宋岫却淡定,“剑尊忘了,我已叛出青云门。” “最迟月底,真相定会水落石出。”见青年仍站在原地,仿佛和自己隔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