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送酒过来的是别人的名义,她不会那么多想,可这是侧福晋哈达纳喇氏等人送过来的酒,这少不得是一场算计,因此李沐也只是假装自己喝下了酒水,但代善是真的喝下去了。 理由也很简单,这些年下来李沐用着最简单的办法给正妃哈哈纳扎青吊着命,医术是有,但在外人眼中并不高超,至少不到能一瞬间明辨这酒水有问题的程度,她只能第一时间保住自己,而且那侧福晋哈达纳喇氏都能将这酒水送给代善喝了,哈达纳喇氏会伤害她的男人? 若是算计,应该是冲着她本人来的。 李沐敛下眼底的讽刺。 代善瞧见她喝了那酒就不动了,不免低下头来低声问道:“怎么了?” 李沐摇了摇头,温声细语道:“代善,我有点热,我想回去了。” 阿巴亥一声代善叫得他有几分心软,记忆里阿巴亥从没有这样叫过他,他声音也放软了,“发生什么事了?” 李沐在他怀里蹭了蹭,实诚道:“喝了那酒,我就感觉有点热了。” 她不大好意思,声音越发低,“或许那是助兴的药酒……” 代善噔时就明白她言下之意了,人也怔住了,他立马将那酒杯放到鼻下嗅了几下,隐约发现气味有些不对。 他刚才也喝了这酒,但他平时没少跟几个兄弟一起喝酒,因此哪怕是用来助兴的酒水放到他身上也起不了多少效果,但是放在从没有喝过这种酒水的阿巴亥身上就极为明显了。 代善脸色越发黑,几乎是从这一杯酒就主动联想起别的东西了,难不成是有人想算计阿巴亥。 …… 努尔哈赤这边一直跟他那些侄子儿子以及好些从属喝酒,正妃佟佳·哈哈纳扎青也一直微笑不减的给他们倒酒。 一些侧妃在努尔哈赤身边嬉戏打闹,好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但努尔哈赤眉头从未舒展开来,哈哈纳扎青正想询问大汗可还需别的酒水,侧妃叶赫那拉氏便主动上前与大汗搭话了。 这侧妃叶赫那拉氏并非是生下皇太极的叶赫那拉·孟古哲哲,她是明万历三十八年嫁给努尔哈赤的叶赫那拉氏,为孟古哲哲的从侄女。 正妃哈哈纳扎青见这叶赫那拉氏主动与大汗搭话,眉头蹙起,并非是她对有人主动勾搭大汗不满,而是这叶赫那拉氏的身份太敏感了,孟古哲哲都能因为叶赫部被大汗灭了而拒绝前来参加大汗的寿宴,为何这孟古哲哲的从侄女还能不受此事影响,还从容不迫的给大汗敬酒。 哈哈纳扎青到底是当了多年正妃,对大汗身边的侧妃性情十分了然,再加上孟古哲哲在梦中为皇帝生母的身份着实让她敏感之极,她噔时命人去注意这孟古哲哲的从侄女以及已经在屋里歇下的孟古哲哲。 侧妃叶赫那拉氏温声细语道:“大汗,这可是妾身特地给您献上的酒水,您试试看滋味?”她贴近努尔哈赤,犹如那对缠绵的代善夫妇一样,只是努尔哈赤却不太想配合了,但叶赫那拉氏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变了心意。 叶赫那拉氏在他耳边低声道:“大汗,这酒水也让阿巴亥喝了呢,您不该辜负妾身的心意。” 努尔哈赤眼眸微深,他顺势将叶赫那拉氏揽进怀里,“你说的可是真的,你想借此讨得朕的欢心。” 叶赫那拉氏笑意更深,“大汗的恩宠,天底下没有哪个女人不盼着。” 这句话是真心的,大汗以一己之力走到现在独尊的地位,天底下最美的女人也能被大汗征服,若非她只给大汗生下一个格格,她姑姑又没有给大汗生养过子嗣,她还未必大着胆子给大汗送上这一场艳福,只为了让大汗和他最可靠的继承人彻底离心。 …… 这头,代善已经感觉到身体的不对劲了,这种感觉比起他喝醉酒还要猛烈。 他心里暴戾更甚,连他都抵抗不了这种药酒,更别说阿巴亥了,他直接放下阿巴亥,上前一步向汗阿玛告退,但努尔哈赤只淡淡道一句:“代善,你坐下,堂堂贝勒爷,连区区酒水都抵抗不住?” 代善只得憋屈的认了这说法,退下来,越发担忧的看着阿巴亥,大抵是皮肤凝白的缘故,阿巴亥的肤色更显透红。 李沐心道她吃的那系统空间的补足气血的药可真是猛烈,她这会儿都感觉自己恨不得策马奔腾了,唯一好就好在这药没有春药的作用,而且就算那酒水是单纯的春药作用,旁人递来的东西,她绝不会吃。 这还真是一场专门针对她的算计了,不过只要是算计,总有破绽。 她戳了戳代善的胸膛,一身腱子肉,戳着一点都不痛快,代善又低下头来,李沐将手指收回,“爷,既然汗阿玛不允,那就说爷去如厕了,喝了那么多酒水,去茅房一趟也无所谓了吧。” 代善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汗阿玛没理由不允这个借口,他沉声道:“爷带你下去。”等他带阿巴亥下去,安置好自己的女人后,再回来这寿宴,他不怕汗阿玛罚他,最怕是汗阿玛说他不敬,趁此将他权力剥夺,到时候他就更不能护着自己女人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