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蓝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带陶景湖玩,学校的课业越来越繁重,她经常挑灯夜读,吃饭也在看书,陶景湖虽说不怎么上心,但胜在聪明,考试总是门门全五分,气煞个人。 “这……”陶景湖一直陪着于蓝,看于蓝陷入困局,伸手把手指放在于蓝的书上。 “不许和我说!”于蓝却喝道,“我要自己想!”过度用脑让她偶尔会偏头痛,她扶着额头把两条乌黑油亮的麻花辫弄得一团糟。 “你别着急,”陶景湖伸手抚平她的头发,在她头上几个穴位按了几下,“慢慢来。” 于蓝的头马上没那么痛了,她晕乎乎地说:“把你的脑子给我吧。” “好啊,”陶景湖轻轻地说,“我的脑子……全都给你。” “什么?”于蓝没听清。 “没什么。” 冬天来了,学校放寒假,除了本市的,外省的同学都不打算回去,因为火车动辄就要走个好几天,于蓝就在这个名单里面,但是陶景湖要回家。 “你……”陶景湖临行前欲言又止。 “路上慢点。”于蓝嘱咐道,又给他检查了一遍包看看是不是落下了什么。 “你好好学习,不要做别的事情。”陶景湖也郑重嘱咐道。 于蓝一头雾水:“我能做什么事?” “就是,到处去玩啦,和同学参加什么活动啦,谈恋爱啦。” “哦,”于蓝心想他管真宽,讽刺道,“我只和你玩只和你参加活动只和你……没有没有,快走快走吧!” 年夜饭在教室吃,大家一起包了饺子,外面有鞭炮声,同学们也兴高采烈的,于蓝笑着转头想说句什么,但是她旁边空无一人,她突然很想陶景湖,想知道他此刻在做什么,她被这种心情惊呆了,摸着心脏她大叫不好。 开学以后陶景湖回来了,于蓝却开始和他保持距离。 于蓝这么跟他解释:“你长大了一岁,也适应学校生活了,不要有事没事总跟着我,我们毕竟男女有别,有点不方便,好吗?” 陶景湖跟被抛弃的小狗一样,愣愣地看着于蓝下了结论:“你谈恋爱了?” “嘘!”于蓝小声道,“学校不允许谈恋爱,别胡说八道。” “知好色则慕少艾,把一群年轻男女放在一起,我不信他们能禁住。”陶景湖对规矩满不在乎。 于蓝目瞪口呆,他竟然是这样的想法。 于蓝突然察觉到了某种危险,于是摁着书桌上的书往另一个方向移,和陶景湖保持距离,看着书谨慎道:“我是打算遵守校规的。” 他们俩之间的气氛紧绷起来,陶景湖一反常态,朝于蓝的方向移过去,于蓝另一边已经是墙了,她躲无可躲,只能贴着墙待在那里。 陶景湖看着于蓝的脸,低声郑重问道:“那毕业以后呢?” 于蓝瞪大了眼睛,猛地起身推开他,抱着书跑了出去,从此于蓝开始躲起他来。 同学们都很好奇同进同出的两个人怎么突然闹成这个样子:“你们俩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于蓝解释道:“他毕竟是男生,总和女生在一起怎么能行。” “可是,”于蓝的同桌回头看了一眼,“他最近好可怜啊。” 于蓝抑制住回头的欲望,狠心道:“与我无关。” 她面前有三座大山,第一,陶景湖是南方人,第二,陶景湖家庭成分不好,第三呢,校规不允许,其实还有一个最最最难以启齿的问题,陶景湖还是个未成年人呢。 于蓝以前没有觉得他们差距很大,其实是因为陶景湖的谦逊和善使得差距没那么明显了,但是深交以后呢,那种小布尔乔亚情调,比如打算违反校规谈恋爱,就在他们俩之间划上了一道巨大的鸿沟。 休息日的时候于蓝在宿舍书桌前看书,同桌进来就拉着于蓝往外走。 “干嘛呀?”于蓝莫名其妙跟着。 “出去玩!老闷在宿舍里干嘛?走走走。” “去哪啊?”于蓝一边被拉着走一边问。 “颐和园。” “那得买门票啊,你哪来的闲钱?”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