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乐二字,是露尔握着陈谊的手一起刻下了风乐。 谢识之什么都没说,只是抱着她,用力地抱着。贪婪地享用着陈谊发间的清香。 隐约恍惚间,谢识之听到了很怪异的琴声,忽远忽近地传来。 沐畅河面,画舫中。 “我最近经常梦到露尔。”听着水流声,靠在椅背上,陈谊闭着眼,手指按压着眉心。 “还是太闲了。继续待在温柔乡里,就能一直这么闲。”廖容楚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梁王三公子夫人。” “你完全走出来了?”陈谊看着他。 “多亏师姐。”廖容楚笑容乖巧、又危险。 “我有权有势,还有皮囊。女人多得是。这个道理,不是你教我的吗?”廖容楚倒了酒,放在陈谊面前,随后手撑在桌子上,那双潋滟的眸子带着笑意盯着她,“怎了,自己遇上真爱了,就开始痛了?” “……”陈谊没话说。 “杀了潘恩斯,这个名字再不会出现。”廖容楚侧着头。 “他是我正儿八经的学生,行了拜师礼的。”陈谊垂眸。 “哈哈哈。”廖容楚笑得很尽兴,“那你现在去给他传道授业解惑去。” 陈谊趴在桌上,把脸埋在臂弯。 “我是真的喜欢谢识之。很喜欢。” “你看。”廖容楚起身,拍拍陈谊的肩膀,示意她往外看去。 “什么?”陈谊跟着他。 到了船头,廖容楚一把把她推出去。 “你疯了。”咋暖还寒,正月的河水冰凉刺骨,陈谊脸色冻得发白。 “我是真的讨厌你,陈文灿。你和我说我不是真的喜欢露尔时我就讨厌你。两年前你又是打我耳光又是把我摁在池子里时,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情意如梦幻泡影,只有权利地位最不离不弃。你和我说大权在握,和我说山河万里。我简直讨厌你讨厌得要死。”廖容楚单膝跪在船头,拎着陈谊的衣领,让她看着自己,“我忍你到现在,不是忍你陈文灿,是忍李家未来家主李陈谊。我没了露尔,你也别想和谢识之好过。元宵前,若你还没有恢复李家少主身份,我先杀谢识之,再杀你。” 说完,廖容楚松手,将她再次扔在水里。河水沾湿了他的眉眼,更显冷峻。 河水刺激得陈谊的眼眸难受,她扶着船身,仰头看着他,似乎在说什么。风一吹,她的发丝摇摆,眼眶和鼻头红红的。好个楚楚可怜。 “什么?”他弯着腰。 伺机,陈谊左手用力一撑,探身将廖容楚捞了下来。和两年前一样,陈谊迅速转到他背后,狠狠地摁着他的头。这个姿势是救助落水的人的正确姿势,最不容易被溺水者拖累的姿势。 三二一,摁,三二一,松。 陈谊根本没有给他留反应的时间,如此来回三次后,在水里狠狠把他往外推。 廖容楚呛得够厉害。他浮出水面,将散落的头发往后捋,还在调整呼吸。他这张脸实在是造物主的巅峰之作,这样甚至是狼狈的动作,都有格外的美感。 “我若出事,你根本不可能独善其身。”陈谊上了船,她坐在船头拧干裙摆,俯视着水面的他,“你我是同谋。一荣不一定俱荣,一损一定俱损。你讨厌我戳穿你一文不值的深情表演,我也讨厌你一定要逼着我做出跟你一样的选择。我们谁都逃不开谁。”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