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好在算计什么。他觉得池早最好。李应铄本就不满李文岐和饶来整日厮混而被蒙蔽双眼,这下是直接骂他幼稚、不负责任,只喜欢和自己玩得好的。 敲门声传来,陈谊合上了信。 “师姐找我?”饶来探头。 “对。进来吧。” “我在想…饶会长毕竟只有你一个孩子,你还要继承家里的事业。把你困在药庐,实是耽误你。”陈谊笑,“所以…你有没有兴趣作为我的助手,协同处理商会的事情。” 饶来一开始,也只是想成为理事,在投票时支持陈谊的一切决议。不一定要当这个协理。 “真的吗?”饶来的困惑大过惊讶,他抿唇。 “对。” 饶来只是胆怯怕事,不是蠢。他看得出今天李应铄是冲着自己来的,已经做好了被革职的准备,也准备好了承受陈谊的失望和冷落。可若陈谊不是出于在阑瑶居培养自己的势力而扶持自己,到底是为什么。 饶来更加恐慌自己在陈谊心中的位置。他看不到自己的价值,茫然四顾,只觉得自己蒸蒸日上的生活中潜伏着无数危险。 言盛…风乐…露尔……饶来的根基从不是自己。 “只是母亲一直都没能把我教会,我没有想到师姐会这么信任我,愿意让我插手商会的事情。”饶来腼腆一笑。 “没有生而知之的圣人。多学多做,能会的。”陈谊温声说。 “好。”饶来点头。 再次回溯到白日的交谈。 李文岐问李应铄为什么突然把矛头对准饶来。李应铄说,前几天在阑瑶居没看清路,把谢识之手里的东西撞了一地,捡的时候发现有几张是饶来的文书,上面还有朱笔的批改。他很疑惑,于是偷偷跟着谢识之,就发现了。 谢识之……陈谊手指轻点着他的自荐信。到底是有意还是巧合。 问了几个来回,能用的人几乎都当场谢绝,池早婉拒时眼含热泪。李应铄又催得急。陈谊没得选。 谢识之看着陈谊,一点点将眸中的愉悦和贪念掩盖。她从一开始就应该明白,她只有一个选择。 陈谊聪明,但她太傲了,不会利用人心。 沉默着,陈谊将纸张展开,起身,递笔。谢识之签字、盖章,行云流水。铁画银钩、大气舒展,字漂亮得不行。在离他手指很远的地方接过笔,陈谊手撑在桌面上,沉重地在左侧写下自己的名字。取印…盖章…… “等会—”陈谊要盖下的章重新提起,她心口憋着的那口气让她压不下去。正如那夜谢识之所说,因为还要呆在阑瑶居,因为还会有利益瓜葛,陈谊连句重话都不会和他说。同样,即使有万千疑虑,即使知道自己被围困得走投无路,陈谊也只会吃这个哑巴亏,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否则、她就得承认自己输了。 谢识之简直恨自己是最了解陈谊的人,才会如此追逐得如此绝望。他又庆幸自己是最了解她的人,才能费尽心思接近她。 她深呼吸,一把夺过桌上的酒壶,往口里灌。仰头时,白净的脖颈舒展,线条流畅,亲上去感觉很好。谢识之撑着下巴看着她,眸光闪烁。 陈谊深叹了口气,闭上眼,心中倒数。 没数完,就被一股力摁着向下。连带着她也往前倾了倾,头上的珠花碰撞出细碎的响声,对方身上的檀香笼罩着她。谢识之雪白修长的手指覆在她手上,带着她用力向下,鲜红油润的印出现在雪白的纸和漆黑的墨上。一张、两张、三张。 “那就,多谢师姐抬爱了。”谢识之将其中两份文书虚虚折起,笑着顿首。 意料之中,潘恩斯等来了饶来。 “露尔是谁?你之前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个名字是潘恩斯与李文岐冲突的起源,但没人知道到底是谁。池早好奇得浑身发痒,折腾到现在还没打探出只言片语。 “越国前任圣子。李文岐的至交。两年前被他构陷叛国,被处以石刑。”潘恩斯尽力在扮演一个情绪稳定的成年人,然而他幽幽的目光总是阴冷得像条蛇,“你知道什么是石刑吗?就是用石头把人活活砸死。你被石头砸过吗?” 饶来沉默着身子往后退了退。他疯狂地点着头,生怕潘恩斯要让自己见识见识。 “她被谁构陷的?” “李文岐,就是李文岐。他连同一个叫贺枫君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