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陈谊看着他,浅笑。 饶来的水平在长平是垫底,但在阑瑶居勉强算中等。陈谊指点了一番后,进阑瑶居的侧室翻阅账本。她翻开账本,心思却在另外的东西上。今日谢识之提交了申请书,他目光灼灼,似乎困惑为何她不来找自己。 为什么不找他?因为他的眼神、他的申请书、他的一切对于陈谊来说都太烫了,他要的东西陈谊给不了,她还怕自己被烧死。 等看完账本,天已经很黑了。今日的蝉声不强,空中有琴声。陈谊闭上眼长叹一口气,额头抵在账本上,也抵在账本最下层的申请书上。 门外似有希希索索的声音,陈谊抬头,饶来抱着琴踌躇着站在门外。 “我、我想请师姐再指点一下。” “进来吧。” 饶来演奏完后很紧张地注视着陈谊的一举一动,表情认真得像是要把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背下来。 你的协理…忠心比才干更重要。陈谊想起了这句话。 她看着饶来,眸子微眯,问:“你怎么看谢识之。” “谢师兄长得好看而且能力超群,和师姐一样,都是天生的领导人。秘书省的工作这么忙,还能将阑瑶居处理得井井有条。实在是厉害。若是他也站在我们这边就好了。” “我们这边?” “师兄好像只想维持现状。或许在他眼里,如今的阑瑶居就是最好的样子。不用改。”饶来的声音慢慢弱了下去,“或许是因为他从未去过长平吧。” 陈谊没有说话,她看了饶来很久。 最后。 “你想当我的协理吗?” …… 次日,陈谊宣布饶来将会成为协理。 “饶文佳?”穆生辉疑惑,“这是谁啊。” “温都商会副会长之子。”池早小声地说。 “为什么你不同意啊。” “我。”我想当师姐协理啊,但莫名其妙身上就摊事了,抽不出精力了。池早真是欲哭无泪。 不仅是他,其余几位同门也是如此。很难让人相信这是巧合。 池早看着饶来,凝眉,莫非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小看他了。他也不像是能让他们摊上事的人啊。可陈谊如果想用他,根本不需要整这一出。 “我还以为会是识之,他们好多活是一样的。易清经常忙的就是找完师姐签字后找识之。” 谢识之?这提醒了池早。 谢识之靠在椅背上,眉毛微挑,视线自然落在前面。好像一切正常,却又如此不一样。池早熟悉这个表情,谢识之在怄气。他状似无意地往向饶来。眸如寒芒利剑,似乎能将人钉死在那里。 池早眼见着谢识之因不媚上、不站队而多遭膈应时,面色依然岿然不动,心沉如止水。如今却意难平。 空谷幽兰般的人,含怨带怒,更动人了。 饶来…说好听的,实在不是这个料。易清交接地很费劲。前几日里,易清几乎承担着两倍的任务。看见他就开始低头叹气。 “现在您改做慈善了?”廖容楚好笑,“欠钱了?被要挟了?还是单纯觉得现在的日子过得太好了。” “…哈哈。”陈谊假笑几声,看着饶来交上来的东西实在笑不出来。 “有好人可以用为什么不用。你怕谢识之拒绝之后你没面子?” “谢识之太聪明了。不喜欢。我喜欢乖的。” “这么快就变了,第一天你还说你只喜欢聪明的。” “饶来…” 陈谊沉默片刻,说:“饶来…笨点没关系。” “你怕和谢识之接触太多,情不自禁吧。”廖容楚算是装不下去了,一语道破,“倒也没必要选这么个人。” “等等。”廖容楚停步,他看着陈谊,“你不会是最近要缺大德,在这积功德吧。” “…圣意难测。殿下还没正式登基,就这么难测。”陈谊说,“很难想象您之后的思维方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