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修燕伉二人前去捉贼自然是扑了个空。而拨马回程的当儿里,连最不齿采花罪行的秋隆都惨遭辣手摧鸡。还被点了哑穴,惨上加惨。现在正着太医诊治,可惜他们不会江湖野方,只能在本已脆弱不堪的秋隆身上拔火罐,指望他疼热得叫喊出来。 因此,晚上的接风宴也是愁云惨雾的。唯独燕伉是松了一口气,心里又愈发敬佩起小粮女侠来,想不到她除了武艺高强,还灵醒得很,料事如神。燕偈则频频举杯,实际上,心底并不是滋味。小粮这种夜夜换新郎的行为让他十分不安,东家去宿,西家去眠,何况现在白天也频频作案,她是越来越没忌惮了,也意味着他越来越没可能掌控她。然而她又出现在他的春梦里,湿漉漉热乎乎地窝在他身旁,如狐仙般惊悚地口吐人言,给他贺喜,要给他生许多孩子。这究竟是一种预言隐示,还是他的一厢情愿。 皇帝老子是不参加俗世的宴乐的。只让人送来两句诗:归来且看一宿觉,未暇远寻叁支花。燕偈乘醉托着御纸看了一眼,连称谢父皇赐诗,这就现场回两句过去。燕修燕伉两人不擅辞赋,只让燕偈代笔了。 燕偈几笔写完,还将信纸折起,不示予人。他让人传达说:“儿臣回得粗劣,陛下不要怪罪。”传信的还是先前传旨让燕偈负责抓贼的那位族兄,叫作燕理。燕理笑道:“殿下的诗岂有不好的?”两边客气一番,燕理便带信回宫去。 及出了王府,燕理坐入马车,颠簸中借着窗外微弱的灯火,面无表情将信纸平展,仔细辨认其上文字。 并不是挖空心思讨好父皇的富丽诗词。而是叁个走笔极锋利的字:你是谁。 一时兴起又榨精的小贼遭到了果报:受伤的手使用过度,更加疼了。小粮带上装精的小瓶,飞足微点万户屋檐,寻找可以借宿的妙龄男子之家。她先偷回了叁皇子府上,见灯火惨淡,卧房里也找不到燕伉,觉得没趣,于是闪身离开。 到底有哪位公子可以与小粮同个被窝睡觉呢?她躲在树丛里发呆。每个公子见到小粮都怕,在小粮手下哼得那么快活,结果个个都翻脸不认人,吵起来要见官。屈指可数的贴心人,除了吃小屄很得力的燕伉,就是……被迫吃小屄很乖顺的韦公子。 想起被舔吃小穴的爽处,小粮又精神起来,摸摸屁股,一纵身高高跳起,树叶簌簌响,月出惊飞鸟。 但是,要去哪里找韦公子呢?若去上次的客店,只怕公子早已飘然离开。一个晚上禁不起两次失望,小粮不由忧悒地放下窜高的欲望,直直往街道中央俯冲。 一声惨叫,和勒马的嘶声。小粮站稳身形,无辜地回头看去。入夜后寂然灯火里,(又)是一位受惊的姣美公子。 小粮瞳孔温和地放大了。她努力咽下口水(也是真的肚子饿了):果然京中少年多风流翩翩,不是骗人的。 还没等小粮出口相问,公子先问:“小姐何事?有没有伤着?我急着回家,因此冒犯了。” 小粮娴熟地一瘸一拐起来,佯作让道。公子动容,下马将小粮救起。小粮坐在马上,心中喜滋滋的:此地当真民风淳朴。好人可真多呀。 韦参笑吟吟坐在对面,舀一勺蟹黄豆腐给她:“小粮,吃啊。” 韦勘在她后头用温水洗脸,话音朦胧说:“小粮小姐腿脚似乎受伤了。待会儿请人来看看吧。” 小粮呆坐着,张嘴被帅哥喂晚饭。韦参温柔道:“怎么吃东西不知道合嘴?”说着取出贴身帕子来给她擦嘴。 两双绿眼睛一前一后盯着她。小粮磕磕巴巴:“多谢,多谢两位公子……”她抬起手,虚弱无力且非常不标准地作作揖。 刚刚被她截道的正是小韦公子,韦参的弟弟,韦勘。他似乎不知道小粮就是惑乱京城的采精大盗,彬彬有礼把小粮请到家里,然后,然后韦参就走了进来。最后就变成了叁个不是很熟但好像有点熟的人共处一室的尴尬情形。 小粮想:本只想突袭韦公子的被窝。但眼下有两个韦公子,厚此薄彼可不好吧。她客气地微笑,又吃了一口韦参喂的牛肉羹。 韦参将羹吹冷了些,喂到她嘴边,又幽幽道:“近几天没见小粮来找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韦勘听着,也在小粮身边坐下,默契地开始给小粮碗里加菜。 “怎么会把公子忘了。”小粮大着胆子说,“小粮每天晚上都想着……” 韦参笑呵呵:“小粮,羞煞人了。”他身形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