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的用药方式她并不太了解,没有什么可以置喙的余地,她还是准备先让哈士奇崽吃上饭食。 内殿之中,齐东珠看到哈士奇崽蔫蔫儿地趴在榻上,见齐东珠进来,便用那双冰川蓝色的眸子瞪了她一眼,却难得没有哈人,想来是还记得自己方才在齐东珠怀里昏睡过去的丢人模样。 齐东珠自然也毫不客气,径直走过来掀开了食盒,将温度适宜的鱼蓉香菇鸡丝粥取了出来,用瓷白的汤勺搅了搅,让鲜香的气味儿溢出来。 身上又被太医糊了一层黑乎乎的草药的小脏狗抽了抽黑鼻头,勉强从那些让他萎靡的药味儿中捕捉到了一点儿鱼蓉粥的香气。他的喉咙还是痛得厉害,头脑也十分昏沉,可是肚子却是咕得叫了一声,这可让小倔狗一下子就恼羞成怒了起来,对着齐东珠哈道: “爷不吃!滚开!” 他一哈人,喉咙更痛,忍不住咳嗽起来,呼吸之间的血腥气盖过了鱼蓉粥的香气和刺鼻的药味儿,熏得他头晕眼花。他将自己的毛毛脸儿埋进两只雪白的小爪中间,不再看这个不知尊卑的奴婢了。 几个围在床榻周围,一脸担忧的嬷嬷反射性的相劝,却被齐东珠一个眼神止住了动作。她轻声对那些面带忧虑和惊慌的嬷嬷说道: “诸位先去外殿等候片刻吧,我自会照料大阿哥。” 她说罢,便伸手提留住了哈士奇阿哥毛绒绒的后脖颈,硬生生将哈士奇阿哥的小毛脸儿提溜了起来。那几个嬷嬷和婢女哪儿见过上手提溜自己小主子后脖颈儿的奴婢,纷纷在心里慨叹不愧是宫中惠妃娘娘身边儿的人,底气就是硬,胆子就是大,而后忙不迭地相继退出了屋子。 人家是宫中有头有脸儿的大姑姑,她们这些奴婢可没有大阿哥生母撑腰,再看这小主子被拿捏的场景,可捞不着什么好处。 哈士奇阿哥的小脸儿上挂着懵然的神色,就被齐东珠提了起来,一个汤勺抵到了他的毛毛嘴边儿上,毫不客气地向里怼了怼。 “吃点儿粥,垫垫肚子再吃药,否则胃里会不舒服。” 哈士奇阿哥既不想吃饭又不想吃药,他是想抗拒这个不讲道理的奴婢的,可两个时辰前被捏住嘴筒子塞饭的情形突然闪过了他因为疾病儿有些昏沉的大脑,这让他鬼使神差地张开了嘴,含住了汤勺。 鸡汤的醇香和鱼丸的香甜侵袭了他迟缓的味蕾,他勉力将食物吞咽下去,却发现粘稠滑腻的粥水也并未进一步地刺伤他脆弱的咽喉。于是他任由齐东珠将他的小毛脸儿搭在腿上,一勺一勺地将鱼蓉粥喂了个干净。 齐东珠将趁哈士奇阿哥低头吞咽的功夫,将退烧药混入了粥水,一道喂入哈士奇阿哥的口中,看着他没什么防备地吞咽了下去。等酥酪也被哈士奇阿哥用完,齐东珠将碗筷餐具送出了房门,递给候在门口的嬷嬷。 “可还觉得饿?病中要吃饱,才能好得快些。” 吃滚了小肚子的哈士奇崽趴在床上,又恢复了对齐东珠爱答不理的模样,若不是他的小耳朵耷拉着,覆盖着白色绒毛的小肚子一抖,打了一个小小的饱嗝儿,齐东珠还真当他多么硬气呢。 不多时,一个婢女端来一碗褐色的药汤。哈士奇阿哥收到过他皇阿玛寄来的书信,对于进药一事并不扭捏,虽然在哈士奇毛脸儿上挤出来一个生动的嫌恶表情,却还是皱着黑鼻子,将汤水全都饮下了。 退烧药渐渐发挥了效用,也让哈士奇阿哥越发困倦起来。齐东珠主动提出为他守夜,便和衣靠在了榻上,又将小哈士奇揽入怀中了。 “我还有多久才能痊愈?” 不知过了多久,齐东珠的臂弯里传来哈士奇阿哥闷声询问。即使他将声音伪装得沙哑又冷酷,可还是难掩其中流露出来的希冀和渴盼,这让齐东珠的心都软成一滩水儿了。柔声对他允诺道: “就快好了。大阿哥已经不再发热了,再过三四日,等疮口结痂,便是要大好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