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想断他情吗,他就不让她如愿。乃至难捱戒刑,都硬撑着过了。 脸色刷白,宿半微提着笑应对:“仙君说笑了,戒刑哪是您会受的啊。” 结果,笑比哭还难看。 “本君受了。”鹤凌序不再给她机会,姝色睫根流畅昳丽,裹住的中央黑瞳望她时却如黢渊噬人。 “你觉得本君在跟你说笑吗,宿半微?” 这一席话,堵住了她搪塞糊弄的可能。 鹤凌序,连一丝一毫的周旋机会都不再给她。 “那你现在还是乾泽的人吗?”收起难看笑容,她听见自己平静问出了口。 “不是。” 脚边铺地的玄袍上素线游走,宿半微垂眼看了半息,突然发声:“所以你没穿乾泽道袍,是因为不能穿。” 其次原因才是伪装。 也是,凌序仙君何时需要掩饰身份才能捉凶了。 才想到这,宿半微已经心乱如麻,糟了,全乱套了……鹤凌序与她,甚至与他们这些外来者的纠缠,愈来愈深。 命运轨迹甚至都因此偏斜了,鹤凌序当真是糊涂了! 好歹也见识过大风大浪,很快时间她就集中思路在了及时止损与事后挽救上面。 眼珠很轻微的转动,被直面视她的鹤凌序给发现了。他最为了解不过,她思考时一贯如此,尤其是…… 思考着如何伤他心的时候。 “宿半微,本君是你玩物吗?” 突兀一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清冷嗓音如覆薄冰,散发仙君绷着下颚开口:“……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既不愿招惹本君,为何不自本君疯迷之初便推开?” 他看出了宿半微不愿沾惹他的心思,也觉自己难堪,被当做污秽一般被屡次丢开,却一次次自请求辱。 鹤凌序,你当真疯溃了。 清醒着看自己沦落,也清醒地质问她:“莫不是想说本君身上的印记乃是无中生有,与你无半点瓜葛?” 衣衫本就没拢得很紧,轻轻一拉便又暴露大段雪肤白膛。 沾染了糜烂红蕊,素洁绸布上就变得斑斑点点,像被摧残的绮梦,又像滚烫的温情。 宿半微被他这狼藉又引人热血沸腾的样子一刺,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你不应该这般不分轻重。” 随着轻喃,她萎靡了下来,垂颈闭眼,颇有鸵鸟架势。 以前万般状况,都没动摇过心神,这遭屡次为他打破原则,太糟糕了。 若说鹤凌序从没遇见宿半微这样能挑动他心神的人,宿半微也从没见过这样能诱惑她的人。 为彼此破戒,是双方都在明知故犯的过程。 眼线如锋,鹤凌序眸里有冽刀,既割她肤发,又戳己心肉,“所以本君就该如你所愿,断情绝忆,是也不是?” 忍着剧痛,他执拗看她,但凡眼前之人敢应声是,他都会让她悔恨终身。 鹤凌序,到底,还是再次给了她次机会。 只要,只要她不应是,一切便都有转圜余。 宿半微知道他的意味,梗在喉咙的“是”便难吐出来了。 他开始逼她了。 此刻没人比宿半微无比清晰,她对鹤凌序再次心软了……她要完了。 “你所受坎坷境遇,本就是错误。 你我相逢,皆是谬误。”疲倦的声音起,像垂死挣扎的露腹鱼,“何须冥顽至此?” 她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来得认真,声带振动似乎都有些费力。 “有些命运,强求不来。” 好个谬误,好个强求不来! 眼波因她这句而震碎,喉间血意再度汹涌,指尖每个骨节都在发疼,此前甜蜜加倍演化为剧毒,毫不留情地吞噬他的骨肉皮囊。 铁锈腥血堵住了他欲出的话语,也就给了她继续诉绝情之言的机会。 “我若是你,大道光明,前途无量,受人景崇,断不会因为一人,不知所谓,浪费大好根骨,承诋毁堕落之名。” 宿半微撇开了头,“你知道他们会怎么说你吗?单给任意一个人闻言,遍字都只会是荒唐糊涂。” 她自然没事,抽身一走一切如烟,但他从来过处只有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