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个突蹦出来的疑问。 乍看确实没人怀疑她的性别,但细看后鼻棱的弧度,以及若婴儿肥消了后的下颌弧度,好似又有几分男儿的深刻和英气。 “半微姐姐,你……” 被怀疑性别,黎翠抿唇哑言,看起来有些委屈和恼怒。 见势不好,宿半微连忙认错,“抱歉抱歉,是我眼拙了。” 揉了揉她扎着两包子的松软头发,对刚才突起的滑稽想法,自己也觉哭笑不得。 小姑娘很好哄,被摸两下头就好了。 不过以示赔罪,两人还是带着个年岁不大的黎翠上路了。 单纯因为无所谓,加之救命之恩。 但入了城后,就说不准是合是散了。毕竟历经数类任务洗练,对他们来说,单纯可能在某种意味上,意味着伪装。 不能定论人姑娘的真性,多个心眼总归是行走江湖必备的。 “又是葬情城。” 宿半微撑着腰,仰头看顶上那三大字,只觉造化弄人。 视线转向身侧跟着呆呆仰头的少女,她状若为难地开口:“黎翠,我们现有要事在身,恐怕……” “我懂的,半微姐姐,你们去忙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轻巧笑答,黎翠一副懂事的样子,连软软碎碎的额发都乖巧贴着。 宿半微从她面上看不出所以然,只不经意间觑向不作声的钟迟。 位于女孩右侧的男人,拖曳着乌紫眼尾,眸动一瞬就自然扫眼而过,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后旋即抬起同色眼睫,准确对上女子快速询问的眼神。 他动作轻微地摇头,宿半微收回视线,心里已经有了考量。 钟迟看不出来,要么她伪装贼厉害,要么就是确实真实。总之,不宜长处。 他们需要这般谨慎,全然是因为黎翠出现的太巧合了,而且竟对陌生之人热心信任到毫不防备。 …… 目送完扎两包子的灰衣女孩一步一步跨进城门,宿半微面色才陡然变凝重,往路边柳走去。 钟迟先是疑惑,等人至一株一肩宽的柳树边时,一刹间也变了脸色。 步伐有些急促,他匆忙拉近了距离。 树身挡不住的后部土壤,像是被人为凿开一口形似六星型的土坑,约至脚腕深,里面还有凌乱的脚印,坑缘被故意糊弄过。 但很显然,造成这坑的人赶着离开,因而极其草率地匆匆掩埋了下。 “刚走没多久。”女声冷静点出。 翻起的土壤还很新鲜,可能跟他们也就是个前后脚的关系。 钟迟一手叉腰,肩靠在柳树上,眯眼打量道:“这样的落坑,是有人召唤?” “看来是有内应。”她点头,抬头望了望藏诡云天,补充,“偷渡者来了,任务就棘手了。” 四处偷入世界,以窃取抢劫世界气运为生的偷渡者,一旦得到任意门,后果简直就是不堪设想了。 * 再次进到葬情城,心历与心态也已经不一样了。任务战线拉得越长,完成起来就会越难。 巧合的时,任意门又显示是在城主府内。 宿半微:…… 钟迟:…… 揣着烧饼蹲路边啃,两人面无表情地盯着不远处城主府的华檐。 这下好了,窜来窜去又回来了。 而且,还更没理由进去了。 人来人去,两人不动如山,就着白水啃烧饼,默默思考人生。 直至琥珀色绣花鸟虫兽的带褶裙摆停在跟前,才打断了这外人看起来落魄凄凉的画面。 “宿半微,钟迟?” 从头顶传来的女声断字干净,语气笃定又猜疑。 听起来好像是没想到他们混得会这么惨。 蹲坑姿势的两人动作一僵,缓慢抬起头。 “许瑶。”钟迟消息渠道广,一眼就将人认了出来。 故作无事般起身,宿半微点头应和:“来得挺快。” 许瑶,隔壁局里的猎杀者,专门追杀偷渡者的。大家都在各个世界奔波,左拉右拉关系,也算是半个同事了。 不过,谁能想到鼎鼎的猎杀者与任务者会晤,是这样的狼狈场面呢。 好在,许瑶财大气粗,一挥手就领着穷抠穷抠的二人到了温居。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