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是暴露了。 鹤凌序周围的人,自发给他腾出了个无人的周围,深怕冒犯这个风姿了然的仙君。 但仍有不少慕色之人,怔住了般看他,胆子大一点的会不住地往他脸上扫,胆子小点的也会坚持不懈地瞥几眼他的银纹雪衣,以窥得几分传说中的仙家姿容。 这般下来,他要想在街上走动,很难。 到底受不得诸多视线打扰,他捻诀径直消失在人前。 再现时,手里已然出现了一把泛着淡蓝光辉的焚无对剑。 骨节分明的手攥着淡蓝纹路的剑柄,素色中匀一抹亮色,可谓是相当吸睛。 被逼得对上此景,扎着发髻的姑娘脸都红了一片。 “此剑,是何人给你的?” 声出而直叩耳门,敲得人心咚咚跳个没完。 “我,我也不知怎么一回事,就一姑娘往我手里塞了这个之后,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白皙的手指摩挲了下柄上的纹路,“可见她什么样子?” “动作太快了,没看清。” 她摆了摆头,轻声回答着这个仙人般的郎君。 把剑随手给路上一女子的宿半微,已经一路心惊胆战地回到了客栈。 她找到在厢房里折腾头发的精致钟迟,一边解发带一边噼里啪啦说:“麻烦了,我刚刚差点被鹤凌序给抓住了。” 披着头发没管,她拽个凳子坐下,瞧着对面跟着落座的钟迟,手指点了点桌面,正色说道:“马上,你得想办法去结交汤念,从鹤凌序身边人下手,瓦解他的怀疑,然后我换个样式,去正面打消他的怀疑。” 钟迟立马意识到了事件的重要性,严肃着脸点了点头。 计划乍定,以免夜长梦多,她换了身新的紫红衣衫,一头披发在两边随便编了编后,就又出了客栈。 到了妖林沼泽外界。 总是半干半湿的魆黑土地上,昏黄与翠绿的落叶交错在一起,就像枯瘦的树与粗壮的树一起长在这一样。 这个地方,一看就不是个安全地带。 闭了闭眼,她拿着刚买的一把廉价匕首,走了进去。 在来之前,她就给钱让小乞丐们四处故意扩散,有个扎马尾穿蓝衣服的姑娘,大着嗓门,扬言要去妖林沼泽冒险了。 现在,就等着人愿者上钩了。 她走到了离沼泽差不多不远不近的距离,在地上滚了两圈,又拨了拨头发把它弄乱,慢悠悠走到一颗树下,靠着树干等人来。 匕首被放在手边地上,她拿出个沾了点鸡血的浅蓝布料,裹在小手臂上。 这布料,还是她从那换下的蓝衣服上撕下来的。 它,可是个重磅演员呢。 结果,没等来人,倒先等来头妖兽。 可能是闻到了鸡血,一头跟狼一样的妖兽悄无声息出现在了她的对面。 宿半微抓起匕首,戒备地跟它那双红且浑浊的眼珠子对视。 好家伙,实物上场,直接都不需要她故意演了。 静谧的空间里,只有妖兽呼哧喘气的声音,粘稠的口水要滴不滴,挂在露在外的锋利牙齿上。 猛扑过来的身子跟闪电一样快,宿半微尽全力闪到边上,趁它刹住转身再扑过来的时候,拿匕首快准狠地对准它的眼睛而去。 身上不可避免地被利如刀刃的爪子给抓出了伤痕,她的手甚至都被利齿给刮得鲜血淋漓了。 尽管捅瞎了这妖兽一只眼,但匕首也跟着报废了,而且还越发激怒了它。 被掼在地上的宿半微尾椎骨疑似要报废,可那头不能用正常世界动物理解的妖兽,右眼上扎着匕首,还生猛到令人惊讶。 宿半微手掌撑地,想要借力起身,可是手腕也受了伤,一下没撑住,整个人反往地上扑。 她仿佛都能闻到一下冲过来的妖兽嘴里的腥臭味,正要抬起左臂抗住它一咬,它却一动不动了。 两秒间,它就自己直直往后倒去了。 眼前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通身惊尘的携剑仙君。 一身素白衣袍,腰间以银纹腰带相束,同样银色的图腾在衣边与衣服下摆处反复游走,带起阵阵能与日月生辉的感觉。 无半点污垢的修雅右手,持一柄傲寒凌厉的长剑,剑身有着至简而颇有来源的纹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