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抗不过去的代价。与其不停改变自己,不如去问问给你判错的人能给你什么惩罚,再做剩下的决定。” 许一零沉默地倾听着,好像在仔细考虑许穆玖的建议。 “要不然,我怎么说羡慕你呢。” 听到这话,许穆玖顿时一头雾水。 “你不想察言观色、审时度势是你的事,我现在做不到那么随心所欲。我们所处的地方不会允许所有人都做自己,因为这不“正义”,就算你劝得了我,你又能劝得了更多人吗?你在别人面前地时候敢像现在这样,挑明你做每一件事的想法吗?不接受的人只会觉得你是个试图挑战公德的、自私的无赖而已。” 太过于关注、表达自己的想法而不去顾及别人的看法也会造成伤害,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心情原谅直率的冒犯。 在浮于表面的人际交往里,一个虚伪但善于迎合别人想法的人比坦率自我的人看起来更像个好人、更好说话、更容易获得良好的人缘。 “我以为你之前就想通了。”许穆玖撇嘴,“我不打算劝更多人,你也不必拿大道理吓我。” “想通是一回事,做出来是另一回事。一套只打算适用于自己的做法凭什么拿来劝解除了自己以外的人?” “既然这样,你也不要把你的正确强加到我身上。” “我在顺应大多数,你呢?” 适应不了这个环境,还有什么资格谈讨厌它,改变它? 话说到这,气氛变得僵持。 他们都认为自己是为对方好,也能理解对方为何劝自己,可他们都不想承认。 “的确,我遵循的正确里有一部分是为了笼络别人。不过那些也不全都是违心的假话,我讲给你听,你不听就算了。我也很高兴你可以对你不愿意接受的想法表示反抗,只是……”许一零注视着许穆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像是商量又像是命令般柔声道,“下次我对别人撒谎的时候,如果你在场,别急着拆穿我。” “放心吧,拆不了你的台。”许穆玖听罢,没好气却又干脆地答应道,“况且我在外面也没真到口无遮拦的地步。我感觉你没必要太锢着自己的言行和想法了。” 别骗你自己,别骗我,别强迫我去骗其他人。 “我也只是跟不熟的人才装出好说话的样子,基本礼貌而已,没你想得那么卑贱。” “那敢情好啊,你要是在外人面前能有在我面前一半咄咄逼人,我都不会那么想。” 你不一样。 这么想着,许一零轻笑了一声,怼道: “算你倒霉。” 少顷,天空云层稍稍散了些,但月亮依旧被遮着,仅漏出微光。 本来对看到月亮并不抱期望的两个人随着微光的出现又重新燃起了信心,觉得在天台多待一会儿说不定真能等到月亮。 凝望夜幕时,许穆玖没头没尾地来了句: “我之前查资料的时候看见,你出生那天晚上天上是红色的月亮。” “嗯?那代表什么?”许一零口鼻间的白气吐到摩擦着的手掌上,很快就被冷风镀成了湿漉漉的寒意。 “那代表……”许穆玖联想到几个神秘猎奇的说法,还有几个牵强亲昵的说法。 “没什么,”他连连摇头把那些说法从脑子里挥了出去,“大概是说明你和月亮有缘吧。” “……” “许一零。”他又扯了几下旁边人的胳膊。 “又怎么了?” “……我年后准备辞职了,”他顿了顿,观察对方反应,却发现对方并未发表看法,只好自己继续解释道,“我想往南去,到鹤城。我大学同学在那,那里的工业设计产业发展得更好,长见识的机会也多,能让我找到更适合更喜欢的位置。也许一开始会不顺利,不过我有工作经验,应该会比前几年好一些了。” 他莫名感到紧张,却不是因为他在征求意见。 紧绷地在原地伫立了好一会儿,他才听到答复。 “有规划是好事。” 语气听上去很是轻快。 “还有呢?”许穆玖意有所指,“鹤城比安城远多了,添了好几个小时的路程。这几个小时足够让我懒得来益城了。” “嗯,我知道。”许一零大幅度地点头,努力表现出自己在此之前就没有忘记这新添几个小时路程的事实,并非因此错估事件的复杂程度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