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的时候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在那了。” “……噢。”许穆玖简短地应答了一声,而后,短暂的寂静激起了他不久之前的那种对她转身就走的恐慌,他又连忙故意找话题似地补充道, “我昨天拍的。” 这句可有可无的话让许一零心里酸酸的,她努力地扯出一点笑容调侃道:“嗯,笑得真勉强。” “摄像师傅又不会做鬼脸给我看。” 这次没有做到以前那个拍证件照要互相做鬼脸逗对方开心的约定。 又开始提以前的事了,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问道:“你……有没有别的话想说?” “有。”她立即答道,“你上大学以后有想做的事吗?” 她开始提以后。她料想他这几天一定思考过以后的事,例如目标、计划,还可能有远大的梦想。 许穆玖确实预想过大学以后他可能要去做的事,但内容很杂且会有很多变数,关于学习他目前只能基于自己已有的认知为自己定一个大概的目标,关于爱好他以前也说过不少次,现在也是不增不减的状态,如果是关于生活或者其他,那么范围可就更大了。 这个突然被问到的问题对许穆玖来说有点难以回答,他不确定对方想问的到底是以后哪方面的事,即便他知道答案,也不知从何说起。 “我可能想过,但我不知道怎么说。”他如实回答道,稍微环顾了一下周围,突然觉得他们两个就这么站在门口讨论他尚且模糊的未来的场景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额……你等我想想,然后再回答你?” “好,额、不……”许一零也察觉到站在这里聊天很奇怪,她看了一眼身后,问道,“你现在困吗?” “不困。” 她想了想,终于提议道:“去阳台说说话可以吗?” “嗯。” 许穆玖关上门,轻手轻脚地跟着许一零,边走边问:“你为什么问那个问题?” 许一零略微思索了一下措辞: “就是好奇。” 事实上是非常好奇,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似乎如果她不对他的想法好奇,不去探究,他就可能在她不经意间变成陌生人,然后,她就会觉得孤单。 “我不知道你好奇心这么重。” “我以为你知道。”她侧头,回想起刚刚那一幕自己和他有种“审问和报备”的既视感,心里既自责又惶恐。她发现自己这个习惯有些可怕,很可能会被他厌恶,而且很不利于她适应和他暂别的生活,“对不起,我不是说你必须知道,我不是想干预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没事,我知道。这没什么,你不用着急。” 他们小的时候就喜欢坐在开阔的院子里聊天,即便是夜晚、没有灯照也无所谓,不用看见对方的脸,只要能听见对方的声音就行,他们借着外面的光,眼睛能看到远处和天空,心似乎也不怎么受约束了,天南海北,能聊很久很久,后来,他们住的地方变了,聊天的地点就从院子变成了阳台。 “我想——如果以后,我的学业很顺利,工作也很顺利的话,我就想去别的地方看看,用眼睛看,或者照相。我以前在广播台念过那么多稿子,可里面有很多东西我自己从来没有亲眼看过。我想去找找看,然后拍下来,我还想拍自己的脚印,证明……证明我活过,而且我活动过。”许穆玖如是说道。 “我也想出去看看,”许一零向往地点点头,“有时候了解新东西可以让自己不那么糊涂,如果永远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该做什么,没有自己的答案和意义,总是学着别人浑浑噩噩地度过每一天很可怕。” “是啊,但是在那之前,我得保证学业和工作都很顺利。没有独立能力和经济来源的话,做什么都很困难。” 许穆玖顿了顿,说道:“就算是现在,一想到这里我还是和以前一样难受。虽然我要离开林城、在外面生活很久,可我实际上还是没有完全独立起来,我和爸妈说话的时候还是没有底气。” 他回想起过去直至现在的一些所见所闻,苦笑了一声:“我越来越发现生存不是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容易的,如果连生存的问题都摆平不了,爱好、意义,全都谈不起来。” 许一零低下头盯着自己交握的双手,而后感慨道:“……我原来总觉得你还是以前那种被学校管着、被高考逼着的中学生,以为你现在能放松一点了,可以像小时候那样谈很多梦想,然后列出一堆计划。” “我那时候觉得自己是天才,不是一般人,想什么就有什么,现在可不敢了。”许穆玖透过窗户看见外面被风吹动的叶影,一片混着一片,分不清彼此,“其实,你愿意问我,我蛮开心的,我知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