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也并不单纯无害,这让她怀疑自己从来就没有天真单纯过。 周围的空气闷热潮湿,让人透不过气。 许一零感到似乎有一个水滴从上方落到了自己的鼻尖,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似乎什么都没摸到,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说到这个,你还记得我们换牙的时候吗?”许穆玖想转移话题时突然想到了有趣的事,语气陡然轻快,“有一次,就是我掉下面那颗尖牙的时候,那是早上,我在吃包子,牙掉了,正好你下面那颗大门牙也黏在包子上了。他们说下面的牙掉了要扔到屋顶上,然后我们就一起把牙扔到厨房的瓦片上了。” “记得,你怕没丢得上去,还在厨房周围找,防止有掉下来的。”许一零不禁轻笑了一声,“我还记得你掉的第一颗牙……” “啊?第一颗?” 他掉第一颗牙的时候也不过六七岁,许一零那时候应该是记事不久的年纪。据父母说,那时候他们不懂事,吵吵闹闹的。除非努力回忆,不然他们一般都记不得几件那时候的事了。 “你掉的第一颗牙是上面的门牙……” 那颗晃动了很久的门牙是许穆玖不经意间自己掰下来的。奶奶看到了就立刻拽他去水池边漱干净了口中的血水。他错愕地盯着池子里的血丝和指尖的牙,不知所措。 然后他就听到奶奶为了转移他注意力才讲的关于牙扔在哪里的说法。 按说上面的牙掉了,应该扔在床底下的。 那一刻他的大脑很空,听了这话便像着了魔一样相信,觉得自己必须这么做,他从错愕中回过神来,只有迫切想找到床底这么一个念头。 家里一开始的两张床分别是父母和爷爷奶奶的,四周都是实木板的,没有床底。后来小姨搬家,送了一张床过来给许穆玖睡,也是实木板的。等到许一零大了一些,父母新买了一张单人床给许一零,那张也是家里唯一一张有床底的床。许穆玖挨个光顾了家里的所有床才意识到这一点。 找到床底的他有种终于得偿所愿的激动,于是那个床底就成了那颗牙的归处。 许一零一开始只是好奇地跟着,但她最后没能及时拦住。 一想到她躺的地方下面是他丢的东西,她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遇到一个世界上最差劲的哥哥。她当时就哭闹着打他,让他自己爬进去把牙掏出来。 最后还是父母出面哄着她,她才罢休。 确定自己以前真的干过这等事后,许穆玖不免感到尴尬。许一零能记得那么久之前的事,想必后来他做过的其他蠢事也一并被她记住了。 许穆玖扶额:“唉,我以前怎么……” “没事啊,我就是觉得特好玩,”许一零拽着他扶额的胳膊,“后来我自己也扔了。咱家只有那一张床能扔。” “那之后怎么样了?” 许一零摇头道:“不知道。现在房子已经没有了,它们大概都烂在一起了吧。” 又有几滴水落在了许一零脸上,越来越多。 不是错觉,真的下雨了。 路没走到一半,他们也没带伞,只好暂时在一家他们比较熟悉的书店避雨。 那是一家规模不算小的书店,整整有五层,地板是木质的,一楼卖杂志和旅行图册,二楼卖小说名着,三楼卖儿童读物,四楼和五楼卖文具和教辅材料。 许一零每次来到这里,待得时间最长的地方就是二楼言情小说书架和悬疑小说书架中间的空地。 今天来到书店里的人不多,放眼望去,二楼看书的顾客只有寥寥几人。 许一零轻车熟路地摸到了一本她上次还没看完的悬疑小说,盘腿坐下,靠着言情书架读了起来。 许一零第一次逛这里的时候很是惊讶,因为书店居然把言情小说和悬疑小说的书架靠得这么近。站在过道里便能看见,左边书架上诡异的深色书脊和右边书架上靓丽鲜艳的书脊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本是被花哨的封面吸引、冲着言情小说去的,但是出于好奇,她又尝试读了一点悬疑小说。 她喜欢刺激,但她看待外界的习惯坚持要把恐惧和刺激划出界限,她接受不了为了刺激去寻求过于强烈的恐惧,所以她一直都不敢看恐怖片,那对她来说恐惧和痛苦已经远远超过刺激和愉悦了,而恐怖的文字带给她的刺激程度是恰到好处的。她对悬疑小说产生了兴趣,虽然她看到自己的手放在那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