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行止带着李青山和陈燃不是为了救人,是为了抓周兮野。可半路他接到电话听说周兮野被歹徒劫走然后’殊死搏斗’掉海里了,当下他是又恨又气,恨周兮野咎由自取,气周兮野怎么这么不小心被人弄海里了。 目前为止,他对周兮野的情绪复杂得很。 “怎么样?人救上来了吗?” 令行止走到王晓东和白佳灵面前,直接发问。 “没有,我刚才和……” 王晓东话没说话,后面一道热切的声音打断了他,王晓东扭头看去,刚才那个事不关己的大肚子男一脸谄媚的笑,“令公子!令书记!好久不见!”说着话,伸出了手要和令行止握手。 可令行止戴着墨镜,没人看得清楚他的表情,只见他嘴一抿,手落在身体两侧,“早就不是书记了,我现在在昆明当市长。” 男人一愣,可也没超过叁秒,毕竟令行止被贬官位不高背后站着一个令青云呢,这和苏轼处境也差不多,不能亏待了。“市长好啊,从基层磨练起来,对以后的路有帮助……那年国宴,我坐在你父亲身边……” 说着说着,这人就要拉关系。可令行止不吃那套,扭头看向悬崖边,一边走一边说,“书记怎么样了?人找到了吗?” “啊?”男人眼睛一转,明白了,掉下去的那个女人正是令行止的顶头上司,不过他摸不准令行止和她的关系,只能问什么答什么,“我们和警方交涉过了,他们在全力搜寻。” 令行止脚步不停,往悬崖边走去,有人拦他,身后的李青山和陈燃推开并作了一番解释。 悬崖比他想象中得高,他站定脚步,低头看下去,小碎石头子落下去,在水里一点波澜都没有掀起来。好在崖底边上有一些暗礁,那些人在没涨潮的时候有个立足的地方救人。 令行止抬头左看看,右看看,再次低下头去,心里多了几分恐惧。 周兮野狠,对所有人都狠,对自己也狠。为了把戏做全套不引起旁人怀疑,也能把命放在赌盘上。令行止深吸了一口气,带着些微颤抖把吸进去的气吐出去。 “还有多久涨潮?找到车了吗?” 他扭头看向身后的人,巴拿马警方主要负责人走过来,详细地把这附近海域的情况和令行止说了一遍,“深海,车沉了不到一小时,按道理是好打捞的,不过需要更专业的设备。” “你们的海警呢?他们怎么没来?”令行止突然问,“这附近没有打渔的船吗?” “有是有的,海警……”警察扭头看向大使馆的人,刚才他们已经说了,要出海警,那肯定要多一笔费用。 令行止瞬间就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只是当下不是发作的好时机,救人要紧,“人,必须给我救起来,钱不是问题。” 听到令行止的话,警察扭身走开,拿出手机拨号码,交代清楚后又汇报给令行止,他点点头,低头看着深蓝色的海。没一会儿,下面的人挥手,令行止看向警察,只听对讲机里说,“找到了车子,但是车上没人。” 令行止本来要放下的心如同跳楼机一样,反重力地又往上提起来。 “什么意思?人不在里面?车窗有什么痕迹吗?有没有自救的痕迹?”一连串的问话让眼前的人一愣,他正要问,令行止又摇摇头,“把车吊上来。” 车吊上来了,水从里面溢出来,从外面看,完好无损。 直升机吊着车飞到了悬崖上,令行止走过去,一群人围过去。车里有不少鱼,在驾驶位置上活蹦乱跳,不过是离死期不远的挣扎着得跳。 就这么一瞥,令行止就看到了座位上和方向盘上的血迹,扭头看向他们,“当时周兮野是坐在哪个位置?” 面面相觑,王晓东从人群中走出来,体会到令行止周身的冷气,他抬手指了指,“是……驾驶位……” 这下令行止的脸色更不好了。 海面上传来一声鸣笛,海警姗姗来迟,专业人员拿着更专业的设备下潜,找人。 站在令行止不远的陈燃感受到了空气中紧迫的氛围,不合时宜地小声对李青山说,“先不说她受了多大的伤,在海底这么久了,早就应该……”话没说完,李青山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海风越来越大,浪潮扑打在礁石上,许多救援人员都搭乘飞机回到悬崖边,只剩下海警在海面上工作。 四个小时了,王晓东跺了跺脚,身子一斜靠在白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