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打断腿,如果不是她一直跑一直跑,晚一步,就被打断腿卖了。” “她那身板能跑的过黑商,也是奇了。”庆谷絮絮叨叨的,又说道,“不过,如果她没跑出来,让黑商直接暴露了,这次还真的不容易查,沾安村竟然是一整个黑商窝。” 公子姒昭视线落在帛纸,有黑色墨迹晕深。 “沾安村隶属于椽县,此事需继续彻查。”姒昭淡淡道。 “这策论,你去亲自送给椽县县令。”姒昭放下沾染墨水的狼毫笔,将书满锋利话语的帛纸拿起,慢条斯理放入存放帛纸传书的书筒中。 庆谷低头,恭敬接下书帛,有点犹豫,“椽县县令?” 庆谷担心道,“公子,直接给椽县县令,岂不是打草惊蛇?” “椽县县衙那几个贪官败吏与黑商事件脱不了干系,都是老狐狸。” “此乃阳谋,你送就是。”姒昭微笑道。 闻言,庆谷不由得感慨,“公子,您真是行事端正,连抓这些老狐狸把柄都光明正大的。” 姒昭温润一笑,不置可否。 行事端正不错,同样的,也是一种磊落坦荡的恐吓。 * 前来拜见公子姒昭的人员众多,驿馆及附近人声喧闹嘈杂。 驿馆楼下,忽然有喧嚣的吵闹,几个官吏模样的人哄笑,没太多人注意。 “都是假的,假的,你们被骗了。”几个醉酒官吏中有人说,“天子派人不远千里赐东西给公子姒昭,只不过是装装排场。” “嘁!你小子是嫉妒。”其他人不以为然。 “收一收你的酸心吧。” “我嫉妒?”那人抬高嗓音,醉意熏头,“这可是椽县县令亲口告诉我的,椽县县令可是太子的人,太子都说了公子姒昭只是挡箭牌……” 说话之人的嘴巴突然被其他人捂住。 “你不要命了!” 清风吹过,几人不约而同打了激灵,冷汗涔涔,酒醒大半。 片刻后,一人害怕说,“……没有人听到吧?” “驿馆人多口杂,应该没人注意到。”最开始说话的人强装镇定,想了想,“我们继续聊天。” 其他人后怕回神,“对对对,杨兄说的对。” “我们还是要继续说点什么,呃,说,说。” “有美人……”一人忽然道。 杨兄皱眉,“美人?何意,要我们做诗赋吗?” “不,不是诗赋,就是美人。”那人痴痴。 几人看过去,见一女子在驿馆水泉旁,葱白的手指落在清澈泉水间,潋滟水波光辉映在她脸上、身上,姿端清美。 杨兄顿时笑道,“路遇佳人,何不搭话?” 几人走过去。 “.......” 她疯了吗? 明怜将手放在清泉中,咬着唇瓣,晃了晃纤细腕骨。 冰凉的水在手中波动,泛起的一圈圈涟漪像具有镇定作用的良药。 她只是一个卑微的、在世间无人知晓的女奴。 怎能奢望公子姒昭。 公子姒昭救了她,她怎能奢求他。 好好地感恩公子,然后离开,就足以。 月亮高高在上,不属于她。 多余的想法不能有。 明怜用手捧起清澈泉水,洒在脸上,洗了洗,水珠沾染在她的睫毛,脸庞肌肤,清风徐来,脸上一阵冰凉与清醒。 忽然,有一阵脚步声和男子交谈的嚷嚷声传过来。 明怜皱眉,下意识起身,要转身离开。 有人唤,“女郎,莫走。” 明怜没搭理,却被拽住。 明怜心里一慌,压下瞬间升起的害怕,冷静抬头。 “女郎。”来的几个男子都带着酒气,对她行礼,好像很礼貌,但行的是拙劣的礼数,面容带着调笑。 “放手。”明怜对拽住她的人道。 那人没动,对明怜故作姿态道,“女郎,一人在此?” “附近有家酒楼,琴道、棋道、茶道皆有,何不共同前去?” 大潇民风开放,女郎出行游玩不是罕见事。 “不必。”明怜感到不适,更是蹙眉,淡声拒绝。 她扯开男子的手,转身离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