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楼明天一早出来不行吗?为什么非要晚上吃饭的点出来?你不晓得你婆婆是个胆子小的?她在家里一直在哭,你知道不知道? 还有向北!南风不懂事,你怎么也跟着?她怀的是双胎,肚子负担重,你让他坐车本来就有些冒险,还一跑就是几个小时,你的心怎么就那么大呢?啊?!” 向北与陶南风低着头,乖乖听父亲责骂,哪里敢开口辩驳? 倒是刚才还在咬牙切齿的叶元,听到“陶南风”这三个人,顿时把范雅君遗忘,兴致勃勃地看着陶守信训女。 等到陶守信训斥完,叶元笑眯眯地走过来,上下打量着挺着大肚子的陶南风:“陶南风?你是陶南风?!” 她忽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我是陈志路的妈妈啊,一直听他提起你,今天可算是见着了。” 刚被父亲教训过的陶南风笑容略显僵硬:“叶阿姨,你好,我是陶南风,常听陈志路提起您。”陈志路最怕的人就是他妈,经常在知青点吐槽他妈是个悍妇。 叶元的脾气像一阵风,来得快也去得快。 上一秒还在抽范雅君的巴掌,下一秒便开始和陶南风嘘寒问暖。 “几个月了?预产期是什么时候?有没有害喜?平时吃些什么?你来这里做什么?既然来了,到我家里去坐坐啊。” 陶南风看一眼陶守信,压低声音道:“今天就不去了,我得赶紧回家,我爸过来找我,我婆婆还在等我吃饭呢。” 叶元笑得一脸和善:“你可真是个好媳妇,只可惜我家志路没这个福气。还得谢谢你,如果没有你鼓励他考大学,他哪有那个心读书?” 她又将目光投向默默站在陶南风身边的向北:“你是向北吧?南风向北嘛,我们全家人都知道。谢谢你在农场照顾陈志路,要是没有你,他们这班知青还得受人欺压呢。” 说完向北,她再对陶守信说:“陶老师,都是做父母的,我可得批评批评你。南风虽说是你姑娘,可她眼看着也是要做母亲的人,向北曾经也是一场之主,你这么在外面训人,是不是有些不妥当啊?咱有事回家关起门来再教育,是不是?” 叶元女士长袖善舞,口才便给,一下子便将陶南风三个人的情绪都照顾到了。 陶守信板着脸没有吭声,内心也有点后悔刚才没有控制住。 训斥南风几句也就罢了,向北三十几岁的人了,曾经是农场场长,现在香烟开批发部事业蒸蒸日上,对自家女儿呵护备至。他之所以带南风过来,肯定也是被南风缠得没办法,也是爱她尊重她。自己当着外人的面批评他,的确是有些过分了。 女婿半个儿,什么叫半个儿? 可以当儿子一样疼,可是却不能当儿子一样要求。 陶守信咳嗽一声,对南风说:“饿了没?赶紧回家吧。” 陶南风摸了摸肚子,还别说,真是饿了。 陶南风抓紧时间对父亲说:“爸,我怀疑办公楼六楼有超负荷,这才对楼体造成影响。您和化肥厂的人说说,看能不能让范总上去查看一下。” 范雅君轻声唤了一句:“陶教授……” 陶守信知道她与叶元的公案,便对叶元说:“范雅君与我共事多年,她对建筑的热爱与执着与陶南风多有相似。这回办公楼倾斜,范雅君也很着急。您看看能否行个方便,让她在保证安全责任自负的情况下,上楼探查一下?” 叶元再恨范雅君,陶教授的面子还是得给,她没好气地瞪了范雅君一眼:“就你名堂多!还晓得拉陶教授来帮你说情。这样吧,你先回去,明天上午我们厂里讨论之后同意了你再过来。” 范雅君连声称谢。 叶元再一次盛情邀请陶守信全家到家中做客,陶守信以女儿身体原因拒绝了邀请。 叶元觉得有些遗憾,不过她反应迅速,笑着换了个说法:“那我们明天和志路他爸去你家坐坐?一直想感谢却没有机会。今天能够遇上那是缘分,孩子们有感情是感情,我们两家也得走动走动嘛。” 叶元太过热情,陶守信只得同意。 好不容易寒暄结束,陶守信让小车班的同事送范雅君回设计院,自己则与向北、陶南风一起上车往家走。 路上,陶南风对陶守信说着自己的判断。 “爸,你也帮着了解一下,办公楼倾斜的原因多半是甲方擅自改变使用用途,导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