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闻璟?!”阮灵萱猛地转过头,又惊又喜又气,“怎么是你!” “还有,别叫我阮绵绵!” 萧闻璟松开她的手,温声道:“我在回城的路上遇到七皇妹,她说你和一群公子进林子找人,我就过来看看。” 阮灵萱揉着手,站直后又重新抬起眼,用手在自己额头前比划了一下,“你好像又长高了!” “你好像长……” 阮灵萱被戳到了什么痛脚,马上伸出一手,亮在萧闻璟面前:“停!不许说我长胖了!” 她已经不是五六岁的小丫头,可以任性地把自己吃成圆滚滚,身为少女,还是有几分爱美之心,所以阮灵萱最讨厌听见有人说她胖了! 虽然……她的确在以十分可怕的速度长肉。 连云片都说她的小衣隔两三个月就要新做一批,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胖得一发不可收拾! “没有胖……”萧闻璟目光从她艳若桃李的瓜子脸往下移,忽然目光打住了,不自然地挪到一旁。 “……你只是长大了。” 过了十二岁后的小姑娘就好像春雨后的花苗,饱吸养分,迅速抽条散叶,结出饱满的花苞。 花期将至,还不知道要引来多少蜂蝶。 就好像上一世…… 萧闻璟刚起了这个念头,阮灵萱就叹了声气。 “可我上一世没有这么……”阮灵萱低头一看,不愿再提自己身上多出来的这两块肉,望着萧闻璟无奈道:“罢了,可见重来一次,很多事都不见得会一模一样。” 萧闻璟复看了她一眼,轻嗯了声。 被层层叠叠树叶筛落的光点温柔地落在他的发间、脸颊,描摹他眉眼的弧线,加深了明暗,更显精致,让人的目光都挪不开。 真奇怪。 不过是一年多未见,他好像就变得很不一样了。 具体是他的眼睛更狭长了,还是鼻子更高挺了,亦或者是他的唇色更浅了,就难以分辨。 阮灵萱仰起脸,盯着萧闻璟的脸认真思考起来。 萧闻璟一动不动,好像就是一樽就该给人端详的玉雕,任她打量。 她的目光像是路边的狗尾巴草,细长柔软,毛茸茸的,让人心底发痒。 阮灵萱不止一次夸过他脸好看,萧闻璟也曾对镜照过,实看不出究竟是哪处不寻常了,或许是在阮灵萱眼中,有她喜欢的地方。 林子里一群鸟疾冲向天空,叽喳乱叫,阮灵萱猛地回过神。 “糟了,我还要找人!” 都怪萧闻璟这张脸,都害她忘了正事,她拉住小石头的缰绳,翻身上马。 “我陪你。”萧闻璟跟着她往前走了两步,吹了一声口哨。 萧闻璟的马一呼就“哒哒哒”从林间跑了出来,十分有灵气。 “小棉花!” 阮灵萱忍不住还是抽空摸了摸萧闻璟的马。 小棉花和小石头是沐王爷送给阮灵萱十三岁的生辰礼,阮灵萱借花献佛送了其中一匹给萧闻璟当十四岁的生辰礼。 这两匹马,一匹性子温和,通人性,指哪跑哪;另一匹执拗得像块臭石头,非要让哄着才听话,得亏阮灵萱最会顺毛,这才能驾驭它。 这一年来阮灵萱和萧闻璟分在两地,所以小棉花和小石头也没有见面,此刻两匹马久别重逢,小棉花的脑袋就蹭了上去,小石头虽然没有动,但是那甩尾巴的频率悄悄高了不少。 两人骑上马,朝着林子深处进去搜查。 “你上回寄信回来说是想找沈侯爷的副将线索,究竟是为何事?” 萧闻璟在外偶尔会写信回来,不过他这个人无趣,他的信也无趣,多是请阮灵萱帮忙。 萧闻璟:“副将周平深受我外祖父信任,当初沈家军精锐全军覆灭,唯有此人下落不明,有人说他当了逃兵,可据我所查,在沈家军突进北漠之前,周平受我外祖父的亲命,前去就近的城镇筹军粮。” “筹军粮?”阮灵萱奇怪。 就连她这个门外汉都知晓,大军开拔,粮草先行。 大周历次战事,都是先由户部统筹粮草,万事俱备后才会调兵遣将,前往前线。 怎么会临开战了还要副将去筹粮。 “所以你才要我找爹爹去户部调档。”阮灵萱恍然大悟,“可是户部是按需筹备六十万石军粮,上面还有户部尚书、左右侍郎包括内阁的签字画押……”应当没有误。 户部尚书何大人管着大周的钱袋子,也是举朝上下公认最清廉的官。 能让一度捉襟见肘的大周朝日渐富庶起来,他可是最大的功臣。 所以对于何尚书,阮灵萱还是相当信任。 “所以我才要找到那位副将,沈家军全军覆灭究竟是什么原因,这一次我要查个清楚。” 上一世沈家没落正是因为沈家军这一战打掉了皇帝的信任,随后家中子弟无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