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焦虑让她再次开口,“母亲那里的功课,还能应付么?” “嗐,别提了,”她顿觉败兴,将身体往后一倒,后脑勺枕着手臂,“那些经济类的课程简直听都没听过,哪里是我一个艺术生能应付得过去的。” “今天讲了什么?” “嗯……忘了。我有课件的ppt,要看么?” 金姝贞摸出手机递给她,她简单翻了翻,“哪里不懂?” “哪里都不懂。” 傅如苓说可以给她补补课,但是金姝贞一听,立马摇头,“好不容易衣食无忧了,我才不要为了这些事情费心。” 她的身体柔软地蠕动着,翻过身面对她,脸颊压在柔软的枕头上,像被压扁的水袋,“想起这个就又困了,我补个觉,记得叫我。” 她的嘴唇自然地闭着。 除了美甲,她最近还爱上了蹦迪。昨晚凌晨三点的时候,她跑来按响了酒店的门铃,说不敢回家,来这里躲一下。 她的衣着很性感,像是从少年气的女孩子成为了一个女人,不过在母亲眼里大概是十足的低俗。她一面脱鞋一面扔包,熟稔地钻进厕所,熟稔地卸妆,“这个点回去一定会被骂的。” 晚上自然而然要睡在一起,金姝贞穿的是她的睡衣,柔软的材质贴着肌肤,其实遮不住什么,她喜欢侧躺的姿势,一条腿高高地折到小腹的位置,一条手臂搭着枕头,床很大,但是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那时她的唇也像现在一样自然地闭着,搽了一层润唇膏,是一种鲜艳的剔透。 傅如苓看着她,不敢动。 她不光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还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过来点……”金姝贞忽然说,“中间空着,好冷……” “对不起……” 傅如苓挪过去,金姝贞自然而然将枕头上的手臂搭在了她的身上。 傅如苓屏住呼吸,不由自主将手同样放在她的身上,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道,一种名为负罪感的虫子啃噬着她的理智,像啃噬着一条纤细的绳子,啮齿在上面摩擦得吱嘎作响,以至于整条手臂都无法放松。 她无法入眠,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想着,如果可以的话应该如何讨好她的妹妹。 要是小红的话,此时一定会让她靠过去,手臂也不应该隔着被子放在她的手臂上,而是应该伸进被子里,或许更应该伸进她单薄的睡衣里,假装不经意地触碰着她的肌肤,然后女孩就会像猫咪一样钻进她的怀里,身体贴着她,赤裸的双腿也触碰着她。 她没试过跟任何人这样一起睡。 不对,有的。 也是她,不过是婴孩时期的她,并且如她想象中一样依偎在她的怀里。 想到这里,她几乎是触电一般收回了手。 “你怎么不叫我!”金姝贞的惊呼拉回了傅如苓的思绪。 她应声看去,女孩着急忙慌地下床穿衣服,“都让你叫我了!我下午还有课!” “没事,我可以给你补习。” “谁跟你说这个了!刚才李秘书发消息让我后面一个星期闭关补课!” 说完,她匆匆收拾了东西就跑了出去。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再出现。 并不只是一个星期,而是好几个星期。 傅如苓觉得自己就像一条随时可以被放弃的狗,可她依然无法自拔地感到后悔。 她想起那晚,她想她就应该靠近她、抱着她,应该用自己低贱的双手去触碰她,同时献上自己的肉体,极尽讨好之能事。 她的欲望在禁忌的囚牢中野蛮生长。 她紧紧握着方向盘,漆黑的车身快速地行驶在灯火阑珊的城市中,不断加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