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来年一定花繁叶茂,但释月瞧着那一地的黑汪汪的尸油总觉得不对劲。 小呆坐在方稷玄肩头捏着鼻子,意思很明显,‘臭臭。’ “真是养歪了。”释月忍不住感慨,“它见了尸油,本该馋得流口水才是。” 刚说完,小呆和方稷玄一起看她,一大一小的眼睛里都是嫌弃。 小呆还多一丝惊恐,释月忍不住扯着它的面颊拧一拧,道:“真不想吃啊?” 闻言,小呆干呕了一下。 它刚凝出灵智就随着释月和方稷玄住在人世里,一日三餐,玩闹说笑,活得太像人了,不食尸油也能理解,怎么还恶心上了? “史书记载,西南一带有尸蛊,人死焚烧炼做油,三日后,会有蛊虫从油中而生,遇到猫儿狗儿便钻入其窍眼中,随后寻到机会再入人脑,至此,这人看起来时候还是寻常,只是性命已经拿捏在下蛊者手中了。” 这事是释月和方稷玄被镇在地底下之后发生的,祈姓王朝在这一战上吃了大亏,自以为赢了,其实却是输了,气数大损,后来不知那妖道用了什么法子勉强挽救一二,西南蛊王被逼得隐遁深山,至此也没有出来。 方稷玄不是无缘无故讲起这事的,释月沉吟片刻,出手将这片不太对劲的尸油冻上了。 她割开一片冰冻尸油举到眼前细看,小呆也好奇地从方稷玄肩头蹦到她肩头,同油黑的色泽倒映出她和小呆脑袋挨脑袋的模样来。 “似乎,没什么…… 释月话音戛然而止,就那一片油忽然动了起来,无数蛊虫在其中蠕动着。 小呆龇着牙,一副被恶心到的样子。 方稷玄也愣了,看向那一片在冰面下渐渐开始激烈钻拱的尸油蛊虫。 原本是死物,却忽然化活,真是神奇。 “今天是第三日整?这得算我多少功德?”释月有些自嘲地笑了一声。 她本无意救人,但偏偏分寸就是拿捏得刚好,再迟一点,蛊虫渐次活了,就算再冻上,也难保没有漏网之鱼,这玩意只要漏掉一条,那也是贻害无穷。 “烧。”释月对小呆道。 小呆看着释月眨巴眨巴眼,顺着她打开的一个灵力小口把火都灌了进去。 尸油坑畔野草丛生,随晚风摇曳,火焰在如镜的寒冰下烧得热烈而狂乱,那火焰的形态非常扭曲狰狞,像是有无数的虫子在尖叫嘶吼,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一幕充斥着诡异的美感。 释月的灵力总是施展得这样漂亮,全然想象不到她在歼灭多么可怕的东西。 这一场冰下的火烧了整夜才烧尽,释月看着坑底那一把黑珠子,犹豫着要不要去拿。 方稷玄见她举棋不定,索性走下坑底捡起珠子,反正以 他的体魄,根本不会被蛊虫侵害。 黑珠入手,那种感受竟很温润,不烧也不冰,也不知是不是释月和小呆的灵力彼此融合的缘故,莹泽光亮,在月光下一照,好似眸珠。 小呆累坏了,灵力耗尽需要时间复原,瞧见方稷玄手心那一把珠子,却是眼前一亮,‘乌拉’一下搂过来全吃了。 方稷玄来不及阻止,眼瞧着它趴在释月肩头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揪着她的一缕头发美美地睡着了。 留下俩大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直到它睡着睡着,放了一个黑臭臭的屁,才被释月忙不迭揪下来丢给方稷玄。 天亮透了,守卫围过来想把焚尸坑的土填回去,却见坑底一片绿茸茸的,竟是一夜之间就长满了如毯般的野草。 草能一夜冒芽不奇怪,可怪得是前几回的烧过的坑都灼烫无比,一夜过后也是温热,如何能有草籽生长? 但现在,不论是这草芽还是海风,皆给人一种满目清凉的感觉,通透又舒服。 小呆睡着睡着,时不时就是一个屁,这其实它在提纯灵力的表现,小东西很有点天赋。 可也实在太臭了,释月已经逃出去玩了,方稷玄把它搁在小篮子,趴睡着,撅着屁股,‘卟’一声又是个屁,臭得方稷玄赶紧抬手把它挂在屋檐下了。 风吹过来晃啊晃,既是哄它睡得舒服,又是为了快点把这屁味给散了。 对面铺子的徐娘子狐疑又紧张地搅弄着锅底,暗道:‘怎么一股焦臭糊味,可是火大糊了锅底儿?’ 释月脚步轻快的走出去,踢掉街口那个打盹的乞儿的讨饭碗,那乞儿哭哭啼啼的叫嚷起来,释月却笑盈盈蹲下身,口吻亲和道:“叫王翎看好自己门户,别犯蠢盯着我,否则,秋来我要吃蛇煲补身了。” 满脸脏污藏不住惶恐,乞儿见裙踞摇摆,偷眼看去,已不见半个人影。 释月要去看阿鱽教死囚闭气凫水,已经教得有些模样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