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小!不要伤及他们性命。” “本王放不放过他们,全凭你自己。”珞王冷冷地说。 “皇太子殿下……”舟敬担心自己真的据实告知只会令珞王更加震怒,转而哀求皇太子。 “只要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可以保证你家人性命无忧。”皇太子道,“若你有一丝保留,恐怕你我都难以想像他们的下场会是如何。?”他的语气虽然柔和,但话语中的威胁却比珞王更甚。 舟敬知道大势已去,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珠,深吸了口气,道: “罪臣这么做也是没办法,因罪臣每载需向宰府上贡十箱赤叶用作买官的费用。反正是要欺瞒殿下,欺瞒一片是欺瞒,欺瞒十片也是欺瞒,所以罪臣才会陆续鋌而走险。” “宰府任命官员向来以德、才、廉为准则。照你这么说,宰府任命官员看的却是赤叶的脸色?”珞王冷笑道。 “各府的要求不同,宰府和宗府要的是赤叶,少府则是任人唯亲,如果不是広族之人,给再多的赤叶都求不到少府军职。”舟敬道。 “你是负责郡上食粮採买,那其他人又如何生财?”珞王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他以前确实没想到自己的臣下全是豺狼之人。 “少师补负责司相、士侍的培养、推荐和选拔;少傅补决定呈报什么样的郡事给殿下,有的事他可以选择呈,也可以选择不呈;宗府的油水要少很多,据罪臣所知,他们每年只需上进三箱赤叶,只有在祭典、仪式时他们才能捞到,尤其、尤其是……”舟敬说时望向皇太子,欲言又止。 “旦说无妨。”皇太子道。 “尤其是举办阔婚,十二名雒姬都是由宗府决定,有些官家愿意花大价钱让女儿成为雒姬。”舟敬道。 “那我大婚时,雒姬的位置值几许?”皇太子第一次听说。 “最少都是一箱赤叶。” 舟敬此话一出,皇太子和珞王对望一眼,无不唏嘘。 “皇兄只会选一位正妻,一位侍姬,选谁他已经心中有数,其他人不过是陪衬,为何价格还如此离谱?” “但寻常人家如何知道皇太子殿下的心思?他们都希望女儿嫁入太子府,哪怕只是侍姬。”连舟敬都不知道皇太子有如此打算,何况其他凡民??“即便如此,一箱赤叶也未必能买到雒姬的位置,据罪臣所知,郡上有两家大户已经出到两箱赤叶。听说休族族长的四女儿丑陋无比,已经出到了三箱赤叶。”反正阔婚是盲选,雒姬会从头遮到脚,宗府知道皇太子不会选其她人,所以才能瞒天过海,什么牛鬼神蛇只要给钱就上,他们只恨皇太子太过律己,不能多办几次。 “父皇每载都会举办一次阔婚仪式,他的雒姬价值几许?”珞王问。 “三十片赤叶,这是愿意成为雒姬的,不愿意成为雒姬,价值是五十片。”武皇昏庸无道,稍微正气点的人家都不愿意将自家女儿推入火坑,但还是有心术不正的想通过女儿入宫飞黄腾达。 “若本王举办阔婚呢?” “罪臣听宗府的三位缮相私下讨论过,他们准备收五箱赤叶。” “为啥?”蒙杺莯好奇为什么珞王的价格会远高于皇太子。 “皇太子殿下未必会选太多侍姬,很可能血本无归。但大家都一致认为珞王殿下迷恋女色,一定会像武皇一样,侍姬眾多,况且——”舟敬说到这拖长了声音,他抬眼看了看珞王,见他未有怒色,才敢说实话:“眾所周知,皇太子殿下的生活质朴,珞王殿下则豪奢,跟着殿下有享不尽的富贵。?” “啪!!”珞王重重一掌拍在案桌上,令整间厅堂为之一震,连蒙杺莯都吓了一跳。 “本王的心思何时由你们揣度!!”珞王厉声怒喝。 恼羞成怒了吧!人家又没有说错!蒙杺莯心道,因为珞王给她的印象确实是如此。 “罪臣万死!罪臣万死!”舟敬俯身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那少府呢?”皇太子替舟敬解了围,“他们又如何生财?” “一是徵兵,他们会专找只有独子的人家发徵兵令,要想免于被徵,就得交十片赤叶,若实在交不出那么多,交五片赤叶亦可免于被派往像峒羫郡的矿洞、长野郡与异族的边境这样朝不保夕的地方;”舟敬道,“二是与其他大主勾结。前些日子,広族就与休族勾结,逼着葒遥郡牧鹿的几个部落上缴色鹿,遭到沧鹿族的反抗,広族为以儆效尤,将沧鹿族灭族,惨不忍睹。” “那本王郡上的少府军位又值几何?”珞王强压着怒气。 舟敬担心自己的话又令珞王震怒,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 “你儘管说!本王不会怪罪!” “以前珞王郡的军职是个肥缺,自从木果岭有贼人落草后就不行了,少府军去剿灭了几次,死了上千人,后来死的都是挑选过的给不起赤叶的。”舟敬道。 “看来什么都拦不住他们收钱。”蒙杺莯撇撇嘴。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