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了吗?”胡玉娇不耐烦起来,“该说的我都说了,几位可能放我这小女子离开了?” 凌守夷冷冷,显然不信。 白济安与李琅嬛对视一眼,心中各有计较。 虽不知她说得几分真几分假,但目下这个局面倒不好和这狐狸撕破脸。 白济安率先侧身让开一步,“道友,请。” 夏连翘徒劳地张张嘴,也想问问伤心契的事,凌守夷说伤心契要交合七日。就她目前和凌守夷这个尴尬的气氛,她实在没有办法想象再跟他解契的时候会是什么地狱场面。 可白济安疑窦丛生,盯她盯得太紧,夏连翘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胡玉娇冷笑一声,身化一道红色烟气,猖狂而去。 胡玉娇走了,夏连翘追出几步,身后却传来白济安阴沉的嗓音。 “夏连翘,你过来。” 点名道姓。 她爸魂穿版·白济安此刻正面沉如水,冷若冰霜地看着她,“和琅嬛回屋去,没我的允许不许出来,我有事和凌冲霄说。” 话语中的主角之一,凌守夷微微敛眸,从窗棂漏出的昏黄灯光映照在如玉侧脸,光影交错,看不出神情如何。 夏连翘顿时心乱如麻,心跳如擂鼓。 认识白济安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老白这么生气,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冷淡得吓人。 做贼心虚,她也不敢说出什么反驳的话,只能动了动嘴唇,一声不吭地跟着琅嬛进了屋。 白济安这才转向凌守夷。 夜风吹动树影。 凌守夷眼神冷淡,不避不让,与之冷冷对视。 白济安眼神一凝。 四目交错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凌道友,”白济安竭力平静问,“不解释一下刚刚那狐妖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凌守夷淡道:“该说的,夏连翘都已解释过,道友还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解释?” 凌守夷微微蹙眉。 他虽个性冷清,却也知晓这种事并不能随便宣之于口。阴为天地之始,向来阴在阳前,孤阳不生。 道为天下母,母为万物本,始为女之初。 他素来便重母贵母,对女子礼教不以为然。 但这世上礼法对女人总严苛一些。此事,放在男人身上,是一桩风月艳事,对女人而言,却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言能杀人。即便修士,也难免俗。 眼前的少年无暇姿容如雪,双眼清寒如秋月。 凌守夷: “在此之前,吾还想问,道友今日究竟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替夏连翘问话?” 眼前少年神情不似作伪,白济安微有迟疑。 相处日久,他也摸清楚少年秉性,凌守夷为人冷淡矜傲,应该不至于在这件事上欺瞒于他。 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态度实在有点儿不客气,白济安沉默半秒,却没有立刻改变语气。 而是,仍旧以一个肃穆,冷凝的语调道:“连翘是我老友之女,老友临死前将她托付给我。事关连翘名誉,在下必须要问个清楚,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凌道友谅解。” 凌守夷移开视线,白济安左一句连翘,右一句连翘,话里话外替她做主的姿态令他微感不舒服,却又无法辩驳。 就夏连翘的私事,他也的确无权过问,凌守夷唇角微抿。 在这一刻才陡然觉察,纵使他和夏连翘之间有过这般亲密无间的经历,他于她而言,却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