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里,他头疼过,懊恼过,也曾窃喜过百次千次。 他就像是被人蒙上了一层黑布,周围的声音嘈杂,他看不到她的心在哪,而他也没有很多次试错机会。 孟怀谦常来池中小苑,这里的员工都已经认识他了,都不需要带路,他自己上了二楼的包厢。这个包厢池霜是用来招待朋友,孟怀谦来的次数最多,以致于服务员都下意识地将这包间当做是他的。 “她呢?”他没有坐下,而是来到窗前,推开了一条缝隙。 服务员给他送来茶水,“池总跟韩总出去了,应该马上就会回了。孟总,您今天想吃点什么?” “不急。”他说,“你先去忙。” 服务员应下,放下茶水后离开,顺手帮他轻掩房门。 孟怀谦立在窗前,从他这个角度往下看,能看到庭院里搭建的小桥流水,难得这样轻松,他的神情也缓和了许多。就在他要收回目光时,不经意地瞥见一辆黑色的轿车从路的尽头缓缓驶来,停在了池中小苑外的停车位上。 这辆车于他而言并不陌生。 他淡然地俯视几秒,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缓声交流几句后又挂了电话。 … “真的,我要是骨折了,或者三天,不,两天我还不能健步如飞,我一定要去查查监控,究竟是哪个臭小孩在这附近玩弹珠!”池霜哎哟一声,又是气恼地抱怨,“我真的很讨厌小孩子!!” 表姐扶着她,耐心地安慰,“医生不都说了,你这一点儿事都没有。” “怎么叫没事呢,姐,你看看我这脚背都肿了!” 包间门并没有关上,孟怀谦也就及时地听到了池霜的声音。 她的声音对他而言太特别,哪怕房门严实地关上,他也能听出来。 他推开门,看她被表姐搀扶着,回过神来后,他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也有了几分焦急神色,他快步来到她身侧,一边扶着她,一边低声询问:“怎么了?” 表姐无奈解释:“她下车的时候没注意到地上有弹珠,脚崴了一下,已经去了医院,医生说了,没什么事。” “怎么是我没注意到呢?”池霜不满这个说辞。 表姐看了孟怀谦一眼,果断退开到一边,将伺候这祖宗的活让给别人。 “这会儿饭点正忙,霜霜,我先下去了。”说完后,表姐又将医院开的药塞给孟怀谦就匆忙下楼去招待客人。 孟怀谦扶着池霜回她的办公室。 她的办公室也在二楼,他从未觉得这段路这样漫长过。几次他都想抱起她,或者背着她过去,但话到嘴边也咽了回去,唯有垂在身侧的手逐渐收紧。 来到办公室门口,池霜也嫌弃孟怀谦这样扶着她体温太高。 现在都已经是六月份了,餐厅里的冷气很足,但也架不住这样折腾。她是过河拆桥的性子,立马就推开了他,在他惊愕担忧的注视下,她单脚轻快跳到了沙发处坐下,动作太大,她疼得嘶了一声。 孟怀谦眉心一跳。 仅仅几秒,他注意到她穿的是短裙,几乎不假思索地半跪在地,随手又脱了外套,搭在了她的腿上,接着小心翼翼地托着她的小腿,帮她脱了鞋子,顺势让她那受伤的脚踩在他的膝盖上。 一白一黑,难以忽视。 池霜怔住。 她也能感觉到他手掌传来的温度。 他腾出一只手拆开了药盒,药盒上医生都用马克笔写下了一日三次这几个字,他仍不放心,逐字逐句地审读说明书,严谨的态度仿佛是坐诊的医生。确定了用量跟用法后,他这才抬起头看向她,“我给你喷药,好不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