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有毯子之类的东西,但收拾好是什么意思? 张特助又追了上去,试探着问道:“好的,孟总,那要怎么处理?” 看样子不像是要他扔掉的意思。 收拾打包好……然后呢? 孟怀谦沉吟道:“你不用管,会有人来取。” 张特助连忙应下,实则内心一片茫然。 他倒是还想多嘴问几句,谁来取?送去哪? 等孟怀谦以最快的速度乘坐专梯到停车场时,池霜正一踩油门,驶出停车场,轮胎跟地面摩擦的声音令他心惊。 …… 一路上,孟怀谦都驱车紧张地跟在她后面。 京市还未到下班的高峰期,道路状况还算通畅。池霜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当她停在十字路口等待着漫长的红灯变成绿灯时,她觉得这样很没意思。以她现下的心情,一点儿都不适合开车,她很珍惜自己的性命,也遵守交通规则,可不想害人又害己,于是果断在前面调头换了方向,往池中小苑开去。 进入寒冬后,昼短夜长。 夜幕笼罩,池中小苑的生意依然很好,即便定位中高端,每天依然座无虚席。 这热闹的气氛半点没感染到匆忙归来的池霜。 她穿过庭院、大厅,快步上楼,在台阶上碰到气色红润的表姐,姐妹俩打了个照面,表姐正要拉着她要说说今天的营业额再创新高,她双眼无神地摇摇头,气若游丝道:“姐,让我上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说。” “怎么了这是?”表姐忙关切问她,“吃过饭没,我让厨房做你爱吃的给你送上去呀,你看你最近瘦的,风都能把你刮走,可得好好补补!” “不了,我一点都不想吃。” 池霜丢下这两个字匆忙上楼。 她几乎快窒息了,她得找个安全的、没人的地方坐一坐,好好休息下。 没什么大不了的。 让她放空,她才会有精力想想下一步要做什么。 表姐怔住,回头遥望她的背影。 正纳闷呢,又有人要上楼,她定睛一瞧,居然是已经两个多月没现身的孟怀谦,她诧异又惊喜地喊:“孟总,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孟怀谦神色匆匆,他想快点追上池霜,却又不得不停下来,只能客气地跟表姐问好,“过来有点事。我先上去看看她。” 表姐“啊”了一声,反应过来连忙侧身让开,“霜霜刚上去,她办公室您知道的,还是原来那个。” 孟怀谦礼貌道谢,又两步并作一步上楼。 哪怕他步子再稳健,表姐也从中看出了他的急切跟担忧,更是疑惑不解,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池霜气息不稳地进了办公室,一进来便看到了被她摆在了玻璃柜中的那一套茶具,那是梁潜特意让人设计订制的,独一无二、意义非凡。 白瓷细腻,最妙的是杯中如果盛满了水,杯壁那朵霜花便若隐若现。 一开始她爱不释手。 之后每次见了便怅然若失。 而现在…… 她几乎不能控制那股悲愤的情绪。向来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性子,这一刻到了自己的地盘也不打算再压制,她打开玻璃柜,一抬手,狠狠地将这套茶具全都砸了,一地碎裂的瓷片。 第22章 孟怀谦在屋外便听到了清脆的声响,身形微顿,也没顾上敲门,下一秒便匆忙推门而入。 在看着一地碎片时,他愣了一愣,视线缓缓上移,落在了池霜那仍有怒气的脸庞,她抬起头,跟他冷淡地对视。 池霜是有气一定要出的性子。 别说是这套茶具,梁潜送她所有的东西她都想砸了扔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对上了孟怀谦深邃的眼眸时,她控制不住满腔的委屈,眼眶泛红,意识到了自己的眼泪太不合时宜,她连忙撇过头,却还是晚了一拍,一滴泪落下。 这滴泪也砸在了孟怀谦的心上。 他见过很多次她流泪的模样,有时候痛哭,有时候吸着鼻子哭。唯有这一次,这一滴她飞快抬手擦拭掉的眼泪令他一瞬间神经紧绷,如一张拉满了的弓,而这滴泪就是能去往任何地方的箭矢。 池霜也绷着,她攥紧了手,指甲几乎戳破手心,她终于得以短暂的平静。 孟怀谦感到茫然无措。 他甚至都没想明白,她为什么这样的生气、伤心。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已经走了出来。他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她过得很不错。偶尔会跟两个闺蜜约饭约看电影,或者在店里忙碌,有一次他无意间经过时,她正从餐厅出来,还惬意地伸了懒腰,跟表姐撒娇将头靠在对方肩膀上。 其实无论如何,梁潜已经不在了,事情的起因、来龙去脉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居然能惹得她崩溃。 他很不解。 还是说她是在恼怒他欺骗她? 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