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对于周越来说,仅作为一个宣泄口,所有被隐藏的情绪,开始不急不缓地从破洞口袋流泻而出。 回到家中,周越开始整理换洗衣物,一共一天半,要在山上住宿一晚。她把书包中早已提前完成的作业取出,拿布擦了几下内里。而后又撑着手腕,背靠桌子,扫视衣橱里挂着的衣服。短袖、吊带、衬衫、夏裤、连衣裙,该选哪件呢? 额角的伤隐隐抽痛,她最终挑出这件蓝色连衣裙。 周越对着方梅解释过伤口是自己小心撞到后,女人才放心下来,顺便连带又教育一番。她用指甲钳修剪着食指指甲,心不在焉地应和姆妈。方梅教育完后,将备买下的零嘴放到女儿的书包里,又从黑皮夹子里捏出八百块钱,让周越好好保管,吃的用的,不要紧着自己一个人。 “果冻不好在车上吃,要噎到的,听到伐?肉干记得分给阳阳吃点。” “晓得了,晓得了。”周越接过钞票,放到自己钱包里。 方梅停顿一下,想再跟女儿嘱咐,让佳阳开两个房间住。想想隔壁小孩的人品,又不好意思地将这句话咽回肚子,佳阳懂分寸的,何况自己又私底下跟他交待过了。 第二日早上,周越见伤口不大,多是擦伤,结痂得差不多了。她拆开纱布,对着镜子,用棉签蘸取药水涂过后,换成两个暗黄色创口贴。至少比白纱布不明显点,她想。 周六天蓝云稀,路况也跟着一样通明,周越两人在中午十二点多便抵达目的地。几小时的路程有点长,在车上吃过佳阳给的面包后,她便没多少胃口到饭店再用饭。 爬山安排在明天,下午可以逛逛当地人的集市,摆摊的小商贩分布于上山道路的两侧,熙熙攘攘,旅客不少。了解后,才知道这些山中、山顶皆有分布。往往同家庭里,山脚、山中、山顶各摆一个摊,整天下来,收入便会颇丰。 没逛几百米,就望到一处小面摊,架着棚子正在煮面。陈佳阳挠挠头发,小声说着自己想买碗吃吃,车上的面包哪够填饱肚子…… 日光晃眼,坐在棚底下,也会舒服些。周越没点,只是看着佳阳吹吹碗中的雪菜肉丝面,夹起一筷子,就囫囵吞吃。等他注意到周越的目光后,又开始放缓夹面的速度,像模像样地矜持起来。 不过额间、鼻翼的细汗,无法遮掩。周越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他。 “小朋友,扇子、灯笼要伐?”有位婆婆挑着扁担,停在他们面前。粗手往筐里捡出竹编灯笼、竹编扇子,还有装满野花的小竹篮。 周越蹲下来拨弄它们,选来选去,准备买两把扇子。通体光滑无刺,她把着扇了几下,带过来的风柔和清凉。 “婆婆,多少钱?” “什么?”老妇耳朵几近聋了,周越重复问过三遍,才伸出左手比了个五,嘴里嘟囔着,“五块,五块一把要伐。” 周越付好钱后,有股自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