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解开了苗笙的发髻,仔细替对方梳着头发。 等重新将发髻梳得光滑、重新挽起之后,游萧打开口脂,用食指挑了一点,轻轻点在了苗笙那苍白干燥的唇上,涂抹均匀,最后手指上还剩一点,便涂在了他的两颊,是他害羞时总会脸红的地方。 苗笙平日里毛发便不算旺盛,胡须冒得也不多,不像游萧,这几天来几乎快变成了野人。 他先是帮苗笙刮了刮,接着把自己新长出来的胡须全部刮干净,这里没有镜子,他只是用手摸了摸,觉得脸上光滑了便罢。 不多时,平小红气喘吁吁地赶来,把手里拎着的包袱放在了他面前:“师父,看看这款式满不满意。” “满意,你出去吧。”游萧看都没看,只顾盯着苗笙的脸。 平小红实在担心:“师父——” 游萧冷冷地打断她:“出去。” 没办法,平小红只能退出去,并且小心翼翼地关上门。 游萧起身将门反锁,这才回来打开那个包袱,里边是两件一模一样的男子喜服,他小心翼翼地帮苗笙换上,在对方的发髻上还系了红色发带。 苗笙那一张极美的面容被大红色映得白里透红,更是美艳不可方物,他安静地躺着,唇角微微上翘,似乎永远带着笑意。 游萧痴痴地注视着他,自己也将喜服换好,躺进了冰棺里。 冰棺狭窄,苗笙一人躺着,两侧还有富余,但当身高手长的少年躺在他身边,两人就只能面对面侧卧。 “笙儿,你不愿醒来,那我便陪着你。”游萧搂住苗笙的腰,轻声道,“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 他在那柔软的唇上轻轻一吻,抬手将冰棺盖子落下,周身骤然变得冰冷。 晶莹剔透的冰棺被他们的喜服映得红透了,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红色琥珀,包裹住了一对永不分离的爱侣。 这里边太凉,苗笙体温变低,适应起来毫不费力,可游萧本就火力旺,气息也热,被冰棺骤降了温度,眉眼上很快挂起一层冰霜。 他很快被冻得几乎失去知觉,只有一只手紧紧与苗笙相握。 意识也在缓缓丧失,他万念俱灰的心一片平静,没了任何念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冰棺外隐隐传来房门破裂的声音,再下一刻,冰棺盖子被人猛地掀开,温热的空气涌了进来。 游萧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结冰,隐隐约约听到他聂阿爹的声音:“混账!你一个健康的人怎么能躺进这里?若是苗公子醒来,你想让他看见一个冻死的你吗?!” 有两双强壮的臂膀把他从冰棺里边拖出来,将他摆成了盘膝而坐的姿势,接着两股温暖的内力从他的肩胛处涌入,很快顺着经脉走遍他的全身,将他还未完全上冻的身体彻底暖了过来。 “幸好发现得快,应该没事了。”是晏秋帆的声音。 “萧儿这次真的是绝望了,他等了那么久,怎么能等来这样一个结果。”这是谢青枫在说话。 游萧缓缓睁开眼睛,看见面前的聂云汉,眼眶红得厉害:“阿爹,我该怎么办?” “才七天而已,你就放弃了?”聂云汉心疼坏了,“苗公子并没死,你振作起来,等他醒过来,知道吗?!” 一阵婴儿啼哭声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是卓应闲抱着襁褓中的孩子闯进屋里,声音焦急:“生生刚刚一直哭个不停,不吃奶,尿布也是干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跟他爹心连心呗!”跟在旁边的万里风叹道,“萧儿,孩子生下来你看都不看一眼,是不是太过分了?你需要苗公子不假,可生生也需要爹爹!” 这话像是提醒了游萧,他扶着地面缓缓站了起来,踉跄着走到卓应闲面前,向对方伸手。 卓应闲迟疑片刻,把孩子递给了他。 游萧抱着孩子,转身缓缓走到冰棺边坐下,把襁褓放在苗笙旁边,温声道:“笙儿,你看,这是我们的生生,你睁开眼看看它吧,没有你它一直哭个不停。它在你肚子里待了九个月,最舍不得你了。” 这也是他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孩子,这是个又圆又白的小团子,一双眼睛黑亮黑亮的,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敞着盖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