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又很香的菜。 他饿得要命。 他躲在杏花树后,只露出两个眼睛,眼神直勾勾盯着陆展清,和他面前的菜。 陆展清感受到这个小影卫过于直白的目光,顿了顿,道:“过来吃吧。” 影三生怕他反悔一般,飞快地上前,用手抓着离他最近的一块烤饼,躲在杏花树后,忙不迭地吃起来。 陆展清皱眉,放下了筷子,冷淡道:“影三。” 怎么这么没有规矩。 不远处的刘铭观察到陆展清明显不悦的神色,一把扭住了影三的手,想要将他从杏花树后拖出来。 影三才咬了两口的饼被拉远,他看到陆展清和刘铭都沉下的脸色,曾经历过的恐惧淹没了他。 刘铭扣着他的双手,对陆展清说:“少阁主,影风门对待这种未经主上允许,私自拿取甚至偷吃主上食物的影卫,要么沸汤烫手,要么敲碎手骨,以示惩罚。” 陆展清瞥了一眼影三的手,手指上有几处关节不正常的臃肿着。 “不、不要……” 影三浑身冷汗,惊惧难安,在他以为又要经历一次非人的折磨时,他听到了陆展清随风而至的声音。 “……多大点事。” “放开他,我只是见他用手吃饭,有些不雅罢了。” 在陆展清的吩咐下,影三被刘铭按到了桌前,面前摆着一副新的碗筷。 影三劫后余生,惶惑地抬眼,看向陆展清。 就是这一眼,让他那颗受尽苦难的心有了停泊之处。 半梦半醒间,梦中景象飞速地流转。 是深夜,他发着高热,陆展清就坐在他身边,给他换着额头上的湿帕子。 是傍晚,陆展清生辰,他不知道从哪里摘了一束野花,送给陆展清。 陆展清无奈地笑着,亲手将暖玉红绳带在了他的手腕上。 是晌午,他站在廊下,磕磕巴巴地背着陆展清昨日教他的辨物之法。陆展清坐在院里,面前摆着丰盛的佳肴,一边等他一边威胁道:“再背一遍。” 是清晨,他在院中练剑,陆展清就坐在树下,一边煮茶,一边看卷宗,时不时指点他两句。 昼夜在迅速更替,四季在疾驰,脑海中一片混乱与颠倒。 有什么东西在摇晃他,力道之大,撕裂着他身上的每一寸伤口。 影三在剧痛中惊悸地睁眼,就听见一声尖叫。 “你你你——你活着还是死了?” 面前站着一个素衣罗裙的妇女,臂上挎着一个小木篮,里头传出食物的香气。 来者是善非恶。 影三飞快地反应过来,急促道:“帮、帮帮我。” 那妇人正是阿萍。 阿萍被他浑身是血的样子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害怕道:“你、你——” 阿萍一介妇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后悔没听相公的话,只想夺门而出。 可她听到影三剧烈地咳嗽后,心软了几分。 她把篮子放在地上,颤巍巍道:“我、我以为你是被发卖到这里的小妾,想着你没饭吃才、才、你自己吃吧、我要走了……” “夫人、请、请、能否告知我、外头守着的人、人呢。” 这人还怪有礼貌的咧。 阿萍见他谈吐正常,胆子也大了点,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村子外头打起来了,我看你这没人,就偷偷过来了。” 影三心里升起希冀。 是少阁主收到杏花,来救他了吗? 阿萍提起篮子,又慢慢靠近,问道:“你是哪家的小妾啊,怎么成这样了。” …… 影三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像小妾,也只能顺着她的意思说:“请夫人、帮我一把…” 他甚至都不需要刻意伪装出低声下气,只轻声说两句,就让阿萍认为,他是一个被主母设计陷害落入奸人手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小妾。 阿萍义愤填膺:“我要怎么帮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