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龙身体一颤,咬牙道:“我不知道……” 陆展清冷漠抬眼,指尖的黑子倏地按在了他心口上。在潘龙惊惧的目光中,指尖连带着黑子,狠绝地推进了他的心脉。 “啊!!!” 这一下,比方才受的所有刑罚都要疼。 潘龙疼得眼前一黑,再回过神时,嘴里的软肉都被自己生生咬了下来。 “我说…我什么都说…” 陆展清看着要两人才能死死压住的潘龙,又凝出了一枚黑子,在方才下两寸的地方,同样推进。 他眼眸映着血色,载着满室的幽意。 “可我没耐心,不想听了。” 陆展清走出诛恶台时,已是下半夜。 明月高悬,夜幕深沉,寒风凛冽,吹在身上刺骨发疼。阁中除了值守的侍卫,空无一人,安静的落针可闻。 廊下,穿堂风猛烈地吹。 陆展清穿着那轻薄的长袍,在寒风中站了一会儿,才觉得方才过于压抑,脑中都有几分混沌之感。 回过神时,方觉得这寒风刺骨,手指都已僵硬麻木。 肩上突然一沉,寒意都被隔绝在外。 影三正站在自己面前,专注地系着绒毛披风的带子。 冷暖有人知,风雪亦无惧。 原本还有些燥郁沉闷的心情一扫而空,他舒出一口气,露了点笑容:“走,我们逛逛。” 两人逛着逛着,就逛到了小院的屋顶上。一轮新月高挂天边,细细长长的,让出了天空中浩瀚的部分,那里,星河闪烁,星子长明。 许是快要天明的原因,连料峭了一夜的寒风都停歇了下来,只剩模糊的缱绻。 “刚才潘龙所说,红药子跟四家有关联,四家是?” 影三偏头,看着陆展清的侧脸,轻声问道。 温柔而线条分明的轮廓,温润如玉的耳垂,毫无保留地尽数入了眼。耳廓上还有些薄红,想来是刚刚风吹得太久,冻得狠了。 影三刚想伸手去捂住那脆弱的耳朵,陆展清的视线就转了过来。影三抬起的手,又放回了原处。 “四家数十年前,早已杳无音讯,不知为何,这红药子,又与这神秘的四家有关联。” 陆展清屈起一条腿,耐心而细致地说着:“传说四家之人各个武艺高强,年少有为,更重要的是,他们身上的血脉可以使自身极速愈合,百毒不侵。” 影三眨了眨眼,听的认真,问道:“也能让他人重塑筋骨,如获新生吗?” 陆展清双手交握垫在头下,躺身看着满天的繁星,道:“不清楚,阁中卷宗未有记载,但就我们现在了解到的,目前还未有人能真正成功,或许只是那阴阳当铺主人的一场骗局。” 可若只是一场骗局,何必煞费苦心地将隐匿许久的四家编排进来,又何必买来幼童,一次次地试药? 他叹了一口气,神色隐在暗中,看不真切:“阁中对四家的记载少得可怜,几乎没有,光是这四家是哪四家,或许都要查上个一年半载,才有一些蛛丝马迹。” 影三猛地坐直了身体,道:“少阁主,影三可以去探查,请您吩咐。” 陆展清摇了摇头,道:“不急。先不说四家背后的势力庞大,你贸然调查恐生枝节。我只是在想,林逸到底为什么,拼着数十条人命,也要卷入这件事中。” 影三趁陆展清不注意,偷偷地靠近了些,指间捏着他的一小片衣角,猜测道:“阁主是不是还想着借您的手,彻底查出红药子和阴阳当铺的秘密?” “他可能原本不想让我们查下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