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夫拎着小药箱入内,他给郭桓把了脉,神色有些古怪。 “敢问郭公子的情绪是否较往常激动?” “没错!”大理寺卿深有感悟,“易怒,暴躁,凶……” 说到一半,他感受到了来自郭丞相的死亡凝视,他噎了噎,“确实较往常激动。” 朱大夫道:“看来是了。” “是什么?”大理寺卿问。 “他被人下了药。”朱大夫问道,“他今日吃过什么,或者喝过什么,还能找到吗?” 大理寺卿道:“这……啊,马车!” 作为第一案发现场的马车被大理寺扣了下来,里头的东西全是物证,一个也没动。 大理寺卿记得马车的桌面上是摆了两杯没喝完的茶水的。 他即刻让人将朱大夫带上了被扣押在院子里的马车。 朱大夫仔细闻了茶水,并以指尖蘸了一点尝了:“味道很淡,又混在茶水中,一般人尝不出来,但应该没错的。” “是什么啊?”大理寺卿问。 朱大夫道:“曼陀罗!麻沸散与蒙汗药就是用曼陀罗花做的,它能使人失去知觉,只是极少人知道,曼陀罗花里混入少量的曼陀罗籽,便会产生相反的功效,令人兴奋、冲动,甚至产生幻觉。” 大理寺卿恍然大悟:“难怪郭公子性情大变……” 郭丞相道:“朱大夫,依你之见,桓儿有可能是因为服用了这种药,而在幻觉之下持刀杀人的吗?” 朱大夫道:“完全有可能。” 郭丞相看向大理寺卿:“廖大人,若果真如此,桓儿也是受害者,真正给桓儿下药的人才是本案的罪魁祸首!” 既然郭桓是在药效之下行凶的,那么他自然也是在药效之下撞毁雕像与袭击官差。 一切罪名都得以推翻。 大理寺卿回忆道:“卫廷岂不是也喝了?” 两个杯子,一个是郭桓的,另一个是卫廷的。 一个官差道:“该不会是卫廷给郭桓下的药吧?” 另一个官差道:“卫廷给郭桓下药,好让郭桓杀自己?” 这就很说不过去了。 郭丞相不参与其讨论:“查案是你们大理寺的事,本官不便插手,但本官的孙儿是无辜的,你们大理寺总可以放人了吧?” 事关重大,大理寺卿派人去了一趟医馆,从卫廷口中取得了证词。 郭桓的确是突然变得不对劲的,像是中了邪似的。 如此就与中曼陀罗毒的症状对上了。 郭桓被无罪释放,反倒是卫廷让大理寺盯上了。 马车是卫廷的,茶水是卫廷的,他有给郭桓下毒的嫌疑。 然而大理寺仔细调查了卫廷,以及与卫廷相关的人,并未发现有谁买过曼陀罗。 开什么玩笑?曼陀罗是苏小小从基地药房里拿的,查得到才怪了。 说起来,她最近进入基地药房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看来要多给人治病,真的能换取更多进入药房的机会。 朱大夫把脉的郭桓是真郭桓,不过,被带上马车的那个就是苏璃了。 当看到苏陌从后门把另一个“郭桓”带进大理寺时,萧重华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也是这一瞬,才真真正正明白了卫廷的用意。 原来从一开始,卫廷就没想过利用大理寺关住郭桓。 他只是将大理寺当成驿站,并在此掉包了郭桓。 而他之所以留下破绽,就是为了让郭丞相能顺利将假郭桓保出去。 “他为什么这么做?”景弈问。 “三个目的。”萧重华说,“搜集郭桓的罪证,调查郭家与白莲教的关系,打入白莲教内部。” 萧重华也曾与卫廷为敌,不同的是,萧重华从不轻敌。 承认别人优秀很难吗? 郭桓栽就栽在这里。 “卫廷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