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去了。 詹婷白还要闹腾,被马高阳给赶走了。 阮棠听得皱眉,“马高阳都答应改姓了,宗家咋还不消停?” 家属们撇嘴,“看马高阳好欺负,还没人撑腰,就可劲儿地欺负呗。” “他媳妇就不管管?” “管什么,就那天被拽来来了一回,其他时候压根就没来过。” 不多会儿,隔壁传来了摔门声。 “那老虔婆这么一折腾,肯定没给高阳那小子留饭。” 其中一个老教授的媳妇从厨房里拿出了一个海碗,满满一碗米饭,上头还码着整整齐齐的菜,荤素搭配。 老教授媳妇招呼自家小孙子给马高阳送饭去。 转头对上阮棠疑惑的目光,解惑道:“早前时候来了一个骗子,说自己是医院病人的家属,不远千里来看病,在家换的全国粮票已经用完了,想要换点儿京市的粮票,要不然病人和家属都要吃不上饭了。 这事在京市并不少见,有协一协二在,有不少病人来看病。还有大学生也多,时常有人跑到家属院换票。我们这种年纪大了,见不得人哭,经常给人换一点。 那次也是,那骗子太可恨了,都快入夏了还穿着薄棉袄,一见面就跪求着我们几个老的给换点粮票,我们回屋去拿票,谁想那票子竟然跟着闯进来要强抢,要不是马高阳在隔壁听到呼救声及时赶过来,我们几个老东西被灭口都没人知道。 饶是如此,老金媳妇被推倒在地时,手折到了。现在还在医院里面住着。 后来,我们就时不时地给马高阳送点饭。一开始马高阳还不要,后来约定好了他每个月给十块钱,我们给他送饭。” 阮棠倒是没想到,马高阳都自顾不暇了,他还愿意帮助别人。 阮棠与家属们道别后,出门就看到了巷子口望风的孩子们。 而马高阳捧着碗,正坐在宗家的门槛上努力扒饭。 等马高阳吃完最后一口,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招呼孩子们来收碗,一抬头竟然看到了阮棠。 “嫂子——”马高阳呐呐喊了一声,喊完后才想到自己根本不被人承认。 “留在宗家,你想做什么?” 马高阳的双眼慢慢地红了,“她的肚子里有我的孩子,我得留在宗家,等着孩子长大……” 阮棠微怔。 这样的马高阳,跟前世季南烽的身影慢慢重合。 “再过三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我一定会好好教他,让他爱国报国,好好做人。” 阮棠深深地看了一眼马高阳,“若是遇上麻烦了,就来家里找人。” 马高阳眼里一亮,只瞬间就归于沉寂,轻轻点头后,目送阮棠消失在巷子拐弯处。 他慢慢地站起身,盯着洒满了阳光的手心,他背着这样的身份,走哪儿都是被监视的份儿,他还是别去打扰季家人了…… 等季部长下班后,阮棠将马高阳的情况跟季部长转述了后,季部长也是沉默了好久。 马高阳要守着宗家,守着他孩子,其他人也没有办法。 “你做得对,有事再说。” 转日,阮棠从老金教授那儿打听了他老伴儿住院的地址,特意拎着两罐麦乳精去了协二医院。 老金教授的媳妇见阮棠来了,受宠若惊,一手打着石膏,一手还要给阮棠削苹果。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