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当作阮棠不存在,拿起了托盘里的安胎针,给曲文丽打了一针。 曲文丽闭上眼,敛下眼里的怨恨,“我们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知青,没大仇也没大怨,如果我不小心惹到了你,我跟你道歉,我们和解好不好?” 等曲文丽睁开眼,哪还有阮棠的影子。 蒲夏冰凉凉地道:“人家阮副院长压根就不需要你的和解。” 曲文丽握紧拳头,她知道所有人都瞧不起她,总有一日,她要让所有人都匍匐在她的脚下。 她咽下所有的不甘,梗着喉咙问:“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蒲夏冰嘴角讥诮,“要不是你跟你导师鬼混,早可以出院了。不过是小小地动了胎气,治了这么久都没好,别人都开始怀疑我医术有问题。” 蒲夏冰越说越生气,“要不是你住了那么久,你以为阮副院长会那么空过来巡查?” 曲文丽咬牙,她剐了一身肉才从狼窝里爬出来,遇上翩翩文化人范永安,当然想将他留在身边! 不帮范永安纾解欲/望,难道要放他回家让他找他媳妇吗?! 她好不容易攀上这么优秀的男人,她怎么能松开。要不是范永安想要这个孩子,她早将这个孩子弄死了。 肚子里的孩子似有感触,疼得抽了起来。 她现在还不能失去这个孩子! “蒲学姐,帮我……” 曲文丽捂着肚子呻/吟,蒲夏冰不得不停止了骂声,又给她推了一针。 病房外,阮棠亲自带着徐家三人去了骨科。 徐海原是在市三医院就诊的,后来市三医院没治好,又辗转来了省一。 所以,骨科的医生们都见过徐海的病例,难度太大,手术成功率微乎其微,稍有不慎,甚至极有可能死在手术台上。 骨科主任道:“我觉得,没有手术的必要。下肢瘫痪,可以定做拐杖,出行虽然不方便一些,但是好歹还活着。” 郑锡就是骨科的副主任,“要怎么活,还是怎么死,这得让病人和他家属自己选择。” 骨科主任是老人,想法保守。郑锡是年轻人,推己及人,觉得徐海应该宁愿死,也不想一辈子瘫痪。 徐大伯与主任想法一样,不想治了,别等钱没了,人也没了。还不如就这样瘫着吧,他们只要没死,就能给徐海一口饭吃。 徐海却叫嚣着不想这样活着。 徐大伯母没了主意:“阮知青,我们要听谁的?” “举手表决吧。” 骨科的医生分成两派,大多数人支持主任的想法。 郑锡的想法,只有一个实习生举手支持他。 还有慢慢举起手的阮棠。 郑锡一怔,没想到阮棠竟然也会支持他。 阮棠笑着看向那实习生,“新来的?” 实习生拘谨地点头,举着手的不知道该放还是该举着。 省一医院里,如今还能支持郑锡的,除了实习生,没有别人了。 阮棠示意实习生将举着的手放下,开口道:“我的意见也是手术,接下来就看病人和家属的选择了。” 徐海一声不响一辈子瘫死在床上,终于让徐大伯闭了嘴。 徐海深吸一口气,“阮知青,我愿意赌一把!” “成,一会儿就去办理住院手续。” 阮棠起身,将徐海的病历资料抛到了郑锡的面前,“你带人将术前检查都做了,检查结果出来拿来给我。” 郑锡呆愣地接过病历资料,嘴唇开开合合,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阮副院长,你、你是让我做副手?” “不想?不想也没有办法,谁让整个骨科就你和一个实习生主张手术,我找不到其他的人手。” 郑锡大声答道:“想!阮副院长,我做梦都想跟你的副手!” 阮棠站在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郑锡,“那就好好做。” 郑锡重重点头,在其他同事羡慕的眼神下,亲自带徐家人去办了住院手续。 等人一走,医生们就议论开了。 “怎么回事啊,阮副院长不是跟郑锡不对付吗?怎么又会点了他做副手?” “难道郑锡偷偷去拍阮副院长的马屁了?” “你是不知道阮副院长刚去曲英雄那杀了一刀,她像是能拍得进马屁的人吗?” 阮棠去而复返,就听到了骨科医生们的议论。 她敲了敲门,医生们一看她折返回来,想来刚刚说的话都被听了去。一个个都怕被阮棠开刀,低下了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