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骆恺南打开学校论坛,果不其然地看到了学生的新帖,标题为:“有哲学系的研究生学长学姐吗?随堂测试会考啥??急!在线等!” 评论区没几条建议,全是无情嘲讽: 「你的老师是詹教授吧?好惨哦,全哲学系的老师只有他会随堂测试,把大学生当高中生似的。」 「放弃挣扎吧,詹老师考的,绝对不会是你复习到的,全靠你的悟性~」 「不会吧??那岂不是铁挂??测试的意义何在??」 「他可是“晋大康德”,没对象没家庭没孩子,还能做什么?当然是虐你们。」 …… 骆恺南刷到这条评论,抬头瞄向对面工位的男人—— 詹子延正低着头,出明天的测验卷,从他的角度看,头发茸茸的,下巴很细巧,鼻梁也挺,稳稳地卡着眼镜。薄眼皮下的眼珠左右转动,连带着睫毛也轻轻颤动。 不苟言笑的时候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高冷感,但凡稍微了解他一些,就会发现这其实是一种易碎感。 好像一块摸起来冰凉的玻璃,捂一捂很快就热了,但人们总是通过第一触感来判定,便放弃了触摸这块玻璃。 所以他们永远不会知道,玻璃不是自愿冰冷的,它或许也想被捂热。 詹子延不是康德,他想拥有那些别人以为他不屑的东西。 骆恺南斟酌片刻,试探着问:“学生有给你起绰号吗?” “有几个。”詹子延居然知道,似乎没怎么放在心上,低着头回,“喊的比较多的应该是晋大康德,他们觉得我像康德一样,对情爱之事特别冷淡,将来会孤独终老。” “你不生气?” “不生气,康德有句话:发怒,是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何况他们的比喻挺恰当的,说明学得不错。” 骆恺南奇怪:“哪里恰当了?” 詹子延这会儿才抬起头,认真回答:“康德早年也想结婚,未能如愿,后来才决定终生不娶,我想我再过几年或许也会这样吧……至于冷淡,康德认为体液的流失就是生命的流失,我虽然不赞同这个观点,但也认为身体的快感是最低级的愉悦,不追求这方面。” 骆恺南似懂非懂,皱起眉头,不确定地问:“你是说……你性冷淡?” 詹子延没料到他问得如此直白,一时舌头打结,眼镜推了又推:“可能有点儿……也不完全是……总之,我的意思是,我不热衷于这方面……” 骆恺南自顾自地猜理由:“是因为你的前男友技术都很烂吗?” “也不是……”压根没体验过技术。 但这说出来多丢人啊,交往了七年,男朋友都不愿碰他。 这话题没法儿再聊下去了,詹子延转而问:“明天考完试,你能帮我批改选择题和填空题吗?” 骆恺南坐在对面直勾勾地盯他,忽然唇角微翘:“行,很有挑战性。” 詹子延以为他说的是批考卷,安慰道:“没事,对着答案批就行,主观题我来批。” “好。” 两人低头,继续各做各的。 骆恺南捏着手机,久久不放,思忖着:前男友技术不烂,詹子延却依然对性无感……这是有多冷淡?挑战难度真高啊。 难怪露营那夜,詹子延动都不动,第二天早上起来也没什么反应,原来压根对他的身体没兴趣。 就他一个人在那儿瞎兴奋,还怕顶到,把人吓着,不敢抱太紧。 够丢人的。 现在冷淡没事儿,如果以后在一起了,詹子延仍然兴趣不大,那就有可能导致他们这方面不和谐,久而久之,他或许会变得像沈皓一样,开始嫌弃詹子延不主动、太冷淡。 虽然可能性极小,但未雨绸缪总不会有错。 问题在于,他确实如孟修所说,没经验,也没技术,在这方面,应该比不过詹子延的历任男友。 思前想后,骆恺南觉得自己埋头苦想也不会有所提升,专业问题还得请教专业人士,于是选择了请求场外援助—— kent:「喂,乔怀清,一般男的做什么事会让你兴奋?」 艺术大师乔:「只要够大,随时发情。」 “……” kent:「你能有点节操吗?」 艺术大师乔:「你好意思说我?」 kent:「我怎么了?」 艺术大师乔:「你看詹老师的眼神就像下一秒要绑住他,先让他口再狠狠干他,换各种姿势折腾,直到他哭晕过去。我阅片无数可不会看错,你这人长得就和那些爱来硬的渣攻一个样儿。」 骆恺南:“…………” kent:「我没那种癖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