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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样式都不带换的,红绿黄蓝,特扎眼。”“能理解,政府里那些老头大爷就喜欢这个调调,制服诱惑嘛。”彭乐的表情有点不大高兴。窦方没有理睬他们,走去玄关,把外套挂在仅剩的一个挂钩上。而旁边挂钩上是一件深蓝色的男式短款羽绒服,窦方觉得这件衣服有点眼熟,她又往客厅里逡了一转,并没有见到张弛的身影。窦方犹豫了一下,把手伸进羽绒服的口袋,摸到了一副冰凉的手铐,还有一盒薄荷糖,她没有作声地走回卧室。

    彭乐推门进来时,窦方正在望着手机发呆,身上的旗袍还没换下来。听到响动,她立即锁屏放下手机,没精打采地打开衣柜,一手去解领口的扣子,彭乐就站在门口看她换衣服,他忽然说:“你就不能穿好点吗?”窦方不明所以,“我怎么了?”彭乐啧一声,“我都不想说你,你看你脖子上挂的,那是狗绳吧?你那手指甲、脚指甲,还有那头发,太没档次了。还有,这快六点了,你不张罗着?s?请客人吃饭吗?我这饿了一天了,也从来不见你问一问。”窦方索性连衣服也懒得换了,她一屁股坐在床上,被床垫颠了一颠,她横他一眼,“你真啰嗦,说话一股爹味。”彭乐被她气得笑了,“你别倒打一耙,我觉得比起你爸,我对你是好太多了。你不承认?”

    窦方往床上一躺,背对他不说话了。彭乐走过来,在她肩膀上推了推,又把脸凑过去,笑哈哈地,“你真生气了?”窦方突然转过脸来,睁大一双眼睛望着他,说:“你对我不好。”彭乐觉得倔强的女人很麻烦,但是窦方倔强起来,却让他不禁心软,也许他对她真的有种补偿的心理。并且彭乐早已意识到,他和窦方在生活习惯和人生规划方面完全是南辕北辙,这也让他常感到矛盾。彭乐若有所思,对窦方说:“你想要玩,我可以陪你玩,但我不能陪你玩一辈子。我觉得你应该对自己的未来,还有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个计划。如果你没有计划,那你应该听我的。”窦方说:“邢佳是因为不听你的,所以被你甩了吗?”彭乐脸拉下来,“你就犟吧。”他摔上门出去了。

    “这把手气太臭了。”彭乐把牌扣在茶几上,丢了几个筹码出去。感觉到胳膊被人一碰,彭乐转过脸,见窦方换了件不对称领口的银灰缎面衬衫,一条黑色七分小脚裤,脚踝纤细漂亮,黑色的指甲油也不翼而飞。她像没事人似的,牢牢占据了彭乐身边的位置,主动要求替他摸牌。她一会任性,一会温顺,简直让彭乐摸不着头脑,但他心里对她主动缴械了。他握住窦方的手,在她掌心吻了吻,狐朋狗友都开始起哄,反对他当着一群单身狗的面公然秀恩爱,彭乐得意万分,左手和窦方十指交叉,在众人面前晃了晃,“我这是让着你们,叫你们知道,我一只手也能赢你们,懂吗?”“懂了,你的确是在花式秀恩爱。”

    他们一阵哄堂大笑,侧卧的门打开,张弛走了出来。显然他刚才在侧卧睡觉,才被吵醒,脸上还带点不满的神情。他站在客厅,望了一眼围着茶几而坐的男男女女。有人把屁股挪了挪,在茶几旁腾出位子给他,“坐啊,表弟。”张弛目光游移了一会,他清清嗓子,“你们玩吧,我看会电视。”接过一瓶啤酒,他坐在沙发最远处的角落,一手拿着遥控器,盯着电视。

    “最近单位不忙哈?”有个熟悉的狗友一面摸牌,跟张弛瞎侃。

    “不忙。”

    实情是,办公室里依旧忙碌,和廖静分手后,张弛的生活恢复了两点一线的老样子,但他从原来的老好人变成了个刺头,除了自己的事之外,别人一概不理。罗姐对他更是有种敬而远之的客气,今天竟然主动说,她想起来小张替自己值过几次班,自己还没有还,“小张,你有事就早点下班,晚上有我在。”她本来想表现得平易近人,问小张约的是普通朋友呢还是女朋友,但又想起来张弛和廖静已经分手了,只好讪讪地闭上嘴巴。张弛得到了久违的平静,在下班时,他从老许口中得知自己本月评比只得了个良,而办公室其他人,甚至小董和老张都是优秀,张弛也显得满不在乎,刚一到点,他就关电脑走人了。

    而彭乐对此的说法是:张弛接连被女人所抛弃,显然已经心理变态,开始破罐子破摔。他对此感到幸灾乐祸。

    狗友们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彭乐,听说你前两天蹲局子了哈,咱表弟真是铁面无私。”

    彭乐矢口否认,谁说他蹲局子了?“就是驾照被没收了三个月。”并且为了报一铐之仇,他软硬兼施,给张弛安排了一份下班后给他当专职司机的活。“一会他就得送我去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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