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进来了,” “快,快来些家丁去堵西角门!” 殿内众人顿时方寸大乱,有孩子哭哭啼啼,也有胆小的姑娘抽抽搭搭。 “万一流民杀上来怎么办?” “会不会杀伤抢掠?” “咱们想法子逃出去吧?” “呜呜呜…” 外头大殿哭声此起彼伏,渐渐汇成一片。 里头偏殿虽无人哭,气氛却也格外凝重。 萧幼然见大家闷闷不吭声,忽然开着玩笑, “我在想,若是我死在这里,我家那位怕是得欢欣鼓舞,等着立即挑个温柔可人的续弦呢。” 江梵瞪她,“瞧你说的丧气话,朱世子不是这样的人,指不定这会儿听说咱们被困,想法子来营救呢。” 信王造反,城门紧闭,谁也出不来。 江梵不过是安慰人罢了。 沈颐想起自家那高大伟岸的男人,颇有些心酸, “说到我家那闷葫芦,若是我真死了,还不知道他会怎样,平日一声不吭,夜里却又缠人,我有时不知他心里有没有我。” 江梵又转头过来安慰她,“你就别胡说了,性子内敛的男人反而越发重情重义,譬如你家的李将军与云初家的王尚书,皆是如此。” 谢云初听到这里,唇角溢出一丝极轻的苦笑。 前世王书淮可是早早续了弦呢。 这时窗外有武僧说话声传进来, “骤然来了这么多人,寺里存粮不够,方才空贵师兄偷偷从后山下去,顺后山下那条河流去了一趟漕运码头,水门关紧闭,船只进不去,纷纷避去通州…” 谢云初听到这里,脑子里闪过一些灵光。 对了,她有船。 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自寻出路。 她于是悄悄出了内殿,来到大雄宝殿后方的廊庑,放眼望去,寺庙内灯火煌煌,人影穿梭,四处骚动。 今日跟着她出府的是春祺和夏安,另有两名女卫与两名暗卫,见她出来,暗卫也从梁上掉下来,六人齐刷刷站在她跟前, “少奶奶有何吩咐?” 谢云初目光在两名暗卫之间流转,“你们俩谁通水性?” 两位高大的暗卫相视一眼,其中更瘦一些那个开口,“属下幼时在河边长大,水性不错。” 谢云初颔首,“好,你带着夏安从后山下去,顺着小舟前去漕河,咱们在漕河与通州之间的运河段停了几搜货船,夏安认识那位夏管事,你们想法子将船驶来后山,咱们从后山离开。” 暗卫有些迟疑。 谢云初知道他担心自己的安危,“放心,信王暂时没有伤害女眷的意思,只要山门守住,我便无碍,你们快去快回。” 暗卫不再迟疑,带着夏安便要走,夏安还有些担忧,走了几步回眸恋恋不舍望着谢云初,“姑娘,奴婢还没离开过您,您一定好好的,等奴婢回来。” 谢云初嗔了她一眼,“我在这好端端的,反而是你,路上要小心,明白吗?” 夏安被委以重任不敢含糊,擦干眼泪跟在暗卫身后往后山去。 谢云初折回内殿,刚一跨过门槛,见一穿着深紫香云纱的端秀妇人立在殿中,她由一丫鬟搀着,正在四处寻找席位,殿内已人满为患,压根没了空缺的锦凳。 谢云初只看一眼背影便认出她来,神色默了默,她迈过去,在那人身后开口, “您坐这吧。”她往自己的席位指了指,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