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王怡宁这不是怀孕,而是被喂了一种能让人产生怀孕假象的毒药,这些药出自前朝后宫,是娘娘们勾心斗角的产物,吃多了也伤身子。 出门登车时,谢云初又与三太太道, “除了请三叔去知会祖母,也要去太医院请两名老太医,小姑姑有孕,让太医把把脉,开开安胎药也是成的,何至于捂着不让人看,害喜也是可以治的。” “此话有理。” 一行人先登车前往姚家,路上停在正阳门,小厮已提前将三老爷请了出来,三太太亲自下车与三老爷说明缘故,三老爷气得摔袖,“你先去姚家守好怡宁,我这就入宫见母亲。” 三太太是个厉害的,哪些地儿留什么人,待会如何不着痕迹通信,也都安排得明白,谢云初看着她行事又受教了一番。 婶媳二人至酉时三刻抵达姚国公府。 二人来的突然,姚家老太太贺氏很是惊讶,看了一眼暗沉的天色,露出不动声色的笑, “什么风把两位太太奶奶给吹来了。” 三太太为了不引人起疑,甚至还亲昵地拉住她,“哪里,我带着初儿巡铺子,路过附近想起怡宁害喜,便顺道来看看,时辰不早,看一眼便走,还请老太太莫要嫌弃。” 三太太这么说了,贺老太太反而不敢说什么,越捂着越起疑,故而立即将人请进去,一面往王怡宁所在的清正堂走,一面睨着谢云初的小腹, “二奶奶真是能干,怀着孕还在外头巡铺子。” 三太太看了一眼谢云初,替她回道,“哎,不怪她,怪我,我外祖家在青州,老人家高寿,今年九十,下个月做寿,我少不得亲自去一趟,府里那些人,吃喝玩乐的多,真正能顶住事的也就淮哥儿媳妇,故而带着她长长见识,也是栽培的意思。” 贺老太太飞快地看了一眼谢云初,露出讶异。 王家这是打算承认二房嫡长的身份,让谢云初接三太太的班了? 这种事心里有数便好,不好拿到台面上说,便客气说几句,“太太谦虚了,王家哪个媳妇不能干…” 说话间,到了一粉墙绿瓦的庭院,石洞门左右各有山石点缀,西北角甚至还有一颗硕大的槐树,华庭如盖,将整个院子笼罩其中,这还是谢云初第一次来王怡宁的院子,见着莫名便不喜。 夏日是凉爽,冬日便显得有些阴森可怖。 廊庑下点了几盏六角羊角宫灯,在夜风里轻轻晃动。 踏上廊庑,便有婆子迎了出来,正是王怡宁的心腹嬷嬷珍嬷嬷,听到娘家来了人,躺在塌上的王怡宁激动喊来,“谁来了?” 三太太在外头笑着接话,“还能是谁,是我呢。” 三太太十分镇定,谢云初也陪着她朝里扬声,“还有一人,小姑姑猜猜是谁。” 王怡宁辨出声音,越发欣喜,“初儿怎么来了。” 一行人进了屋子,谢云初不由往塌上的人望去,不过半月不见,王怡宁竟瘦得脱骨了,谢云初登时眼眶一红,连忙走过去抱住了她, “小姑姑,怎么瘦了这么多?” 王怡宁还沉浸在怀了孕的喜悦中,反过来安抚谢云初,“不妨事,我头胎也吐得厉害,好不容易怀上了,受些罪我也认了。” 三太太看着十分心疼。 那贺氏神色微有闪烁,见王怡宁这么说,立即接过话茬, “辛苦怡儿了,为了让怡儿安心养胎,我都把两个小的带去我院子里住着。” 谢云初听了这话,心神一动。 难怪前世事情闹出来时,便是长公主也屡受掣肘,原来这贺氏甚是狠毒,早就拿捏了王怡宁两个女儿性命。 谢云初立即道,“哎呀,我还捎了玩具给她们呢,她们人在何处,可否带我去瞧瞧。” 贺氏笑道,“就在我院子里,闹了一日,这会儿怕是睡了,二奶奶下回来瞧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