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近,向塬视线眺望,见队伍首,骠骑壮马之上坐着位年轻英俊的领将,其身着通体黑甲,头顶凤翅兜鍪,配陨铁长剑,气宇凛凛,好不威风模样。 擦肩而过之际,向塬下意识余光打量,待看清其面容,他?心里当即咯噔一声。 这?位自边域回京的屹王殿下,怎么会和沈牧有几分相似模样? 向塬先前暗中打听,早知晓沈牧寒门出身,后科考登仕,与皇族应无半点?的关系才是,既如此,两人又为何这?般蹊跷的眉眼相近。 似察觉向塬的注视,屹王萧钦侧目视下,他?目光淡淡,面无表情?地略过向塬,盯向最后那辆门窗皆合闭的车厢后舆。 一道帘阻,其内窥不明。 萧钦只将视线停留片刻,转瞬即离,之后面无异样直视向前,继续行进。 向塬终于?回神,他?心想,或许真是巧合,也可能是他?脸盲。 他?摇了摇头,看着高举屹王旗的队伍已朝城门方向扬尘远处,他?重新?上马扬鞭,领队抓紧赶赴青淮山。 …… 周妩回府后一直郁郁不乐,因?心头离愁未消,她没什么胃口,于?是晚膳未吃几口。 秦云敷在?旁看着,心忧地用公?箸帮她夹了青菜,周妩摇头婉拒,实在?吃不下去。 见此状,周敬忽的冷哼一声,寻机发作起来,他?将竹箸用力?往桌上一摔,不避下人还在?,直接忿忿言:“不必管她,自己招的祸,谁能管得了?” 周妩噤声,显然,父亲是将沈牧现身宴席的不悦迁怒在?她身上,她没有出声反驳,这?件事?说到底,的确源祸在?她。 周崇礼见小妹默默将头垂低,一副鸵鸟缩避的样子,叹了口气,到底不忍心地帮着劝说两句:“父亲,阿妩年纪还小,犯错在?所难免,其实今日之事?……” 他?话未说完,周敬已叱声打断。 “够了,什么年纪还小,过完及笄礼就算个大人,还当自己是七八岁的顽童可随意任性?” 周敬怒时,面容很?显凶戾,眸中的威慑意味更是沉浓。 他?瞪视周妩,不争气得说:“今日这?局面,要是我,我也走!” 他?替容与恼。 这?话一出,原本一直闷不做声的周妩忽的颤起肩膀,紧接着,低低哭腔短促又克忍不住地向外溢出。 一时间?,桌上众人面面相觑。 阿妩虽娇弱,却是个隐忍性格,像眼下这?般情?绪外显大哭的次数实际很?少。 周敬愣了瞬,嘴巴抿了又抿,最后板着脸生硬道:“为父不够就说了你几句,怎还至于?哭上了,这?么多下人看着,不嫌丢人?” 周妩当然不是被他?吓哭的,而是听爹爹提及容与哥哥,她心头忍不住翻涌离愁,憋闷难受。 她没想到,两人才分开几个时辰,她便如此煎熬地想他?。 越想,眼泪就越汹涌,她用手?擦抹也根本止不住,最后干脆不管顾地双臂合叠垫在?桌上,闷头埋住脑袋,啜泣不止。 周敬想劝,不知该说什么,最后欲言又止半响,起身言道:“跟我来书房。” “……” 掩门合闭,周敬坐在?一把太师椅上,语重心长地与周妩谈心谈了一个多时辰,所说的无非还是那些话,京中是非地,下嫁寒门是扶贫,高攀爵府更易陷暗斗明争,虽有父兄撑腰,但远不如远嫁京外,上山寻个安逸闲乐。 这?些话,周妩认同,只是父亲前前后后说过太多次,相似的话她听得耳朵起茧,当即直想打哈欠可又强忍着不敢,最后用力?生生掐着自己指肚,这?才勉强撑了过来。 她站得腿疼腰酸,心里那些离愁别绪也在?不知不觉间?消散了很?多。 又过了两刻钟,周敬说得也觉口干了,他?咳了声,最后作警告,叫她今后勿要与沈牧再有来往,周妩这?回倒是乖觉地用力?点?头,就算不被提醒,她今后也定会对他?避而远之。 “行了,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回去叫霜露给你找冰块来敷一敷,最爱漂亮的一个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