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泽听得心惊胆战:“我......我不是发了传音!让你们别下狠手!你们......” “别下狠手?”青芷抬眼,“打得太激烈,没听全,光听见后三个字了。” 御泽一阵头晕目眩。青芷已经绕开他带着仙子们冲上仙云长阶了,留下一句:“找小白有急事,过会儿再和前辈解释。” “什么事?哎,等等,你们动静小点!”御泽转身追上去,“别给他吵醒了。” 仙子们的动静已经很小了,但问话响起在寂静的夜晚里还是显得焦急突兀:“小白!你和那个人是不是认得!” 御泽后脚赶到,想拦着她们,却发现江月白并没有在睡,而是坐在假山小桥边低头在水里洗什么。 “那人快不行了,说想要见你一面。”青芷走到近前,语气急促,“你去不去?” “快不行了?”江月白动作一顿,将手帕从水里捞了出来。 又翻了个面放下去。 淡红的颜色遇水缓缓漂散,手帕不大,但江月白洗得很认真,指腹细致地抚过布料每一道纹理,再不紧不慢地将帕子压进水下轻晃着...... 不知是不是重伤的原因,每个动作都极其缓慢,透出些懒散。 青芷原本满心急躁,可目光落在那些晃荡开的水纹上,心情莫名跟着放缓,甚至还出了神——江月白的手,并不算一双温柔的手,因为那双手骨节分明,每根手指还都布满了剑茧。 但却让人觉出“温柔”这两个字。 这双手握剑的时候冰冷无情,但若是放下剑轻抚谁,也许并没有那般无情。 带着薄茧的指腹反倒比细嫩的皮肤更有一种冷冽的温柔。 “他不是那么厉害么,敢直闯境门,”江月白将帕子拧干,搭在了手边摇晃的小树枝上,神色没什么太大变化,“怎么会这么快就撑不住了。” “小白你......”御泽欲言又止。他觉得江月白这话听着不大对劲,似乎并不担忧,反倒有些......失望? 他转头看向还在滴水的手帕,闻到了花汁的芬芳...... 好小子,还会装吐血了。 “他是很厉害,可交手没一会儿他就不再动手了。”青芷回过神,弯腰掬了一捧仙池水洗了洗手臂上的血,“就单方面挨打,那谁能撑得住多久啊。” 江月白好一会儿没说话,沉默须臾,淡淡道:“既然撑不住了,那就跟他说,让他回去吧。” “他要是愿意回去,我们也不必来这儿找你了。”青芷甩了甩手上的水,叹了口气,“他不仅不还手,还求我们一定要把话带到,这......” 青芷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几个仙子,“瞧他满脸是血,可怜兮兮的,大家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是啊,早知是你的熟人,我们便不打了。”仙子们对上江月白看过来的目光,都有些不好意思,“当时场面太混乱,还以为是哪个不要命的魔族要上来寻仇......” “不怪你们。”江月白轻声说,从水边站起了身,“他现在在哪。” 青芷表情复杂:“在境门外面跪着......” 御泽大步走到江月白身侧:“我给你结护身结界隔魔气,你去见他一面吧。” 江月白问:“他伤得重么。” “挺......挺重的......”仙子们回答得有些困难,“他身上......好像有旧伤......”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