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矢之的还能立于不败之身,这么听来,这个雾山修为不会低。”御泽很好奇,“他到底是什么人?” 但这回,江月白许久没答话。 “难道是......”御泽看着江月白的表情,惊讶道,“是你认识的人?” “我不知道......他没有用真容真声,”江月白摇了摇头,反常地用了犹疑的语气,“但他的气质不像我认识的任何一个人。而且他身上,似乎有很重的病......” “很重的病?”御泽猜测,“不会也是装出来的吧?” “不是装的。”江月白缓缓道,“我看不出他丹府灵元状态,但我能感到他身体里有一种......” 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出来的——疼痛感。 压抑在极深处的,痛。 只是单纯回想,江月白便能重新感到那夜见雾山时,如霜的冷月、穿堂的寒风...... 无处不在的微痛。 又被那条冰冷的蒙眼缎带藏在看不见的地方。 “一种什么?”御泽还在等他说完。 “一种我最熟悉的感觉。”江月白躺回了床上,闭上了眼。 痛感。 是他最熟悉的感觉。 到底是什么病,能痛得那样深。 江月白很想知道。 * * * 雾山公子之所以叫雾山公子。 因为他居住的地方是一座海上云雾缭绕的仙山。 从远处看,只能看到朦朦胧胧的雾气氤氲一片。 但身处这片浓雾仙山之中,又能每日观到最明媚的朝阳、每夜见到最皎洁的月色。 俨然世外仙境。 仙山外侧的每一朵云,都是禁制的阵法。 将此地隐匿在海波中。 这些时日,江月白没有试图探查此地究竟是何地、没有动用过任何法术和灵力、也没有和这里的任何侍从搭过话...... 甚至没有踏出过自己的屋子。 他知道有很多双眼睛替雾山盯着他。 盯着他,是否有其他目的。 所以他做的最出格的事,不过是每日傍晚开窗望月。 今夜的晚风破窗而来,比往日都猛烈—— 有人在身后开了他的屋门。 冷风在窗与门之间毫无阻拦地呼啸而过! 掀起江月白的发尾和衣摆。 “仙长,”侍从在门口说,“雾山公子邀请你登云船。” 云船......? 以云作海,乘风而行。 云船是体积最巨大的飞行法器,一艘云船便能承载数千甚至上万的修士一起空中航行。 造出一艘云船,就算是沧澜门那样的大门派,也需要耗费上三五年。 看来雾山的筹谋,早在许多年前就准备好了。 ...... 海上明月初生,星辰映水,化作漫天遍地的光。 雪色的云船像一片浮在月下的云,高悬在夜幕之上。 侍从们都止步在云船四周。 江月白独自一人登上云船的长梯。 高处不胜寒,夜风气息凛冽,吹得月落流金,顺着银白桅杆和飘扬的蓝旗倾泻。 雾山坐在船头的桌前,暗蓝色的衣袍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只有飘动的长发和缎带披着月光。 江月白走近,停在雾山身后:“这云船不错,应当造了很多年吧。” 雾山背对着他,没有转身:“今日不说灵海和云船。” 江月白问:“那说什么。” 雾山伸手,示意了一下对面的座位,要江月白坐。 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