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多么不可一世的兴盛,把他们大贞压得喘不过气来,现在不也都消亡了?甚至连文字和记录都没有留下几个,只有他们大贞国皇宫内摆设的几个精致充满孔雀王国风格宝物们,隐约向着外面无声高歌着,这个世界上曾经有过这样一个文明。 当初孔雀王国如此,现在的邵朝也自然可以如此。 大贞对于这个所谓强大的国家,自然是不可能有什么敬畏之心。 他们大贞在邵朝的西南方向,间隔着很大一片充满烟瘴的森林和复杂的山地,邵朝自诩爱好和平,大贞又没有西夷和北蛮那样缺少生存物资必须靠掠夺,穿过群山峻岭的也不划算,再加上挂了附属国之后,每年纳贡然后带回来比自己纳上的贡更多的赏赐回来,也是非常不错的,这些年来才这么一直相安无事。 这并不意味着大贞就怕邵朝什么。 大贞官员们想起一直被‘民间行为’却除了防御之外什么都没有做的邵朝,表情变得不屑起来。 而且只要他们能把这些大邵的人都解决干净了,谁又能证明是他们干的?在大海上发生什么海难多正常不是? 女官们不知道大贞这边是怎么想的,但这不妨碍她们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并没有立即答应下来应约:“既然是我等是以邵国名义来会见,怎可如此匆忙而去,自是需要一些时日来做准备。” 本来这个理由女官的意思是先把大贞过来传讯的使者遣送回去,结果对方态度温和又强硬地表示道:“大邵礼仪之邦,自然是理解,我等在这里慢慢等候诸位。” 两位女官看着跟随大贞来使过来的大贞侍卫隐约把守起来船上的出入口后,隐晦地对视了下,很默契地露出什么也没有发现的样子,甚至神色模仿了大邵官员接待这些附属国那种理所当然,以至于显得有些傲慢的姿态:“那便辛苦使者多加等候了。” 将大贞来使留在船舱外,既然女官们之前说是为了国家体面准备,那自然还是要言行一致的,两人都换了一身华丽的衣着,并将自己推测的情况告知了还以为是好事的书生们。 书生们只是没有经历过这么隐晦的阴私行为,并不是傻子,在女官们一说后,他们立即就相信了。 以大贞这边的态度,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会很多,书生们的建议是现在大贞这边还不知道他们已经发觉不对,立即就趁着人多,把这来使给斩了,将码头上的人都喊上船,没运上船的货物不要就不要了,人回去才是最好的。 这年头对着这些心怀不轨外邦人心慈手软的才是少数,书生们的这个主意立即得到了不少人认同,只是有位随船的军士事先透过船窗隐晦观察了下码头的情况。 他是有跟随李慎在北边行军打仗过的,作战经验在身很快就看出来问题:“码头上的人数不对,比起前两天,明显多出来了很多人。” 如果没有心有疑虑的话,其实军士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他们这艘船做的生意多,所以货物运送增加和附近的商人听到消息带着货物过来,也都很正常。 但有了警戒心之后,就很容易看出来,码头之中有好些人其实并没有认真在干活,而是在装模作样的摸鱼划水,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他们大邵随船的人员和海船上,却没有任何要和他们商谈的意思,言行举止和他们的身份完全不符合。 这些都是潜伏监视的大贞官兵。 大贞这边的狼子野心算是在军士的判断后得到了彻底的证实。 女官们消化了军士的意思,神色不太好地对着军士问道:“若是我等强行杀人开船离开,机会大吗?” 军士摇了摇头:“我看不出来埋伏在这码头之中的大贞官兵有多少,可能只有几百人,也可能近千。”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的大贞,这码头上的都是大贞的子民,当大贞朝廷要袭击我等,这码头数千人的各类人员,都会是对方天然的助手。”这就是到异国他乡作战的劣势,对方的兵源可以源源不断得到补充,而自己这里打一个少一个。 “而我们上下只有两百余人,有战斗力的不过百余,寡难敌众。”军士这边想不到破解这个死局的方法,“若是对方下手破坏我们船体,我等无法航行出港,那对于大贞这边来说,我等就是瓮中捉鳖。” 听了军士的话,正好在船上的某个商人脸色发白,不住的懊悔着,他们就不应该这么贪心,在前两天做了生意后,就应该果断返航,而不是在这里停留这么多天。 但现在说这些都没有什么用,现在得要考虑怎么解决眼前的危机。 在船舱内的众人脑子都在飞速运转着。 邵朝自古以来都不是天塌下来就认命的,洪水来了治水,天灾来了救灾,天无绝人之路才是他们的信条。 咚咚咚! 在他们苦思冥想之际,船舱的门忽然被敲响,大贞来使那略带口音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