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都是大少爷身边的人,小公子已走,我们自然要去为大少爷守墓。不然这荒山野岭的,别人都合墓而葬,少爷孤孤零零。” “于是我俩就来了,但那时山体被山洪冲塌,原本在地上的墓已经有一半沉入地下,没想到地下是个溶洞,已经被人挖空了,原来是早有人看上了这块风水宝地,已经挖成了地下大墓。没等我和元墨反应过来,那大墓居然封住了,不知道里头埋了什么人,就这样一封将我们封了好几十年吧。” “我与元墨无事可做,每日每夜都在昏睡,醒来便聊天解闷儿。直到方才听见您敲门了,我们便知道您已经想起来,您一定来接我们了!” 好几十年?钟言就猜到他们睡了很久,久到没了时间的概念。原来是有人将秦翎墓穴下方挖空了,导致墓穴下陷,这才形成了墓中墓。 “这些年多谢你们了,替我守着秦翎的墓,这原本是我该做的事。”钟言缓缓将眼睁开,泪水流尽只剩下无穷无尽滔天的狠意,“那一世我秦家几乎断绝在潘曲星手里,这一回我必定要杀了他,绝不放过。” “潘曲星?”飞练已经听晕乎了,“秦家是什么?潘曲星又是谁?” “潘曲星便是水清湾,就是那个只敢躲在别人身子里为非作恶的人。我也是恢复记忆才想明白这里头的事,他生性嚣张阴鸷,为一己私利随手便杀,当年连我也差点折在他手里。但他同时也狂妄自大,喜欢留下一些痕迹让人搜寻,就像他一手策划了这一串的事件。”钟言恨不得将掌心掐住血来,“‘潘’在从前还有一个意思,便是为‘水出河道,水漫出了小径和良田’,放在如今便是‘水’。而‘曲星’则更好懂了,‘天上星,夜中河’,抬头仰望星河,乃有另外一个叫法为‘银湾清水’。” “潘曲星,便是水清湾里头的那个里子,他的离魂诡术当年只有一二分,没想到修炼多年竟然让他修成了十分。” “那咱们怎么办?去哪里找他!”萧薇捂着伤口走了上来,她虽然没听懂两个小孩儿在说什么,但显然这个潘曲星就是一直追杀他们的人。可钟言还没回答她,只见那两个小孩儿刚站起来又跪下了,噗通两下,掷地有声。 “四小姐!”他们异口同声。 “四……四什么?”萧薇一头雾水,“你们说什么?” “没想到还能见到您,小的实在是……太高兴了!您也比以前高了不少。”元墨继续擦脸,“我就知道秦家的人不会散。” “什么?她是谁?”梁修贤也跟着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条闹不清楚状况但是很想吃了纸人和泥人的柳仙。 “徐……徐公子?您怎么也在啊?”小翠惊喜万分,没想到今日还能瞧见他们,这真的不是入梦了吧?周围的人这样多,他们随便往后一瞧,立马愣住了。 “张开?”元墨还以为自己看错,连忙问小翠,“那边那个是张开吧?他杀猪刀呢?” 王大涛莫名其妙被叫成了“张开”,哭笑不得:“谁用杀猪刀啊,你们两个是不是……” 不等他将话说完,一个黑影从他们眼前闪动,好似有人极快地跑了过去,再一次藏匿于树林当中。大家顿时顾不上这两个古怪的小孩儿,纷纷拿出看家的本事来对付即将出现的水清湾,哦,不对,他不叫水清湾,水清湾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潘曲星这个男的。 钟言死死地盯住眼前的阴影,太阳穴突突直跳,好似一道天雷从天灵盖劈下来。也不知是人为还是天意,当年那些人又回来了,只不过这一次不会再死在同一个人的算计里。 片刻后,阴风四起,半张古怪的女人笑脸从远处的树后探出,而他的轻笑声仿佛就在钟言耳边。 “真没想到啊,居然又凑齐了,这次谁想先死?” 不等他说完,夹杂着树叶的冷风朝这边吹来,每一片叶子仿佛就是一片刀刃。也就在风起的刹那,脚下的土地猛然开裂,湿润的泥土中钻出了一条受伤的坠龙,以它庞大的身躯挡在了钟言和飞练的面前。 树叶纷纷扎进它的表皮,划出道道伤口,但它却抬头嘶鸣了一声,声音居然如同老牛。 伴随着它的嘶鸣,它身上的表皮开始开裂,顺着伤疤从腹中开始,蔓延尾部。显然是要蜕皮了! “坠龙也能蜕皮?”钟言一直只听锦鲤化龙要蜕皮,没想到坠龙也会。但他忽然有了一个更为不可思议的想法,难道这才是真正的怨鬼皮?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