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和他爹说是给他娘亲冲喜,再有秦家也有丧事,小妹在白事期间出嫁便更能冲了。虽说说出去不太好听,但已经是最好的法子,不然这门婚事要耽搁一两年。” “行,就这样吧,只要他对小瑶真心实意,哪怕是冲喜嫁入徐家也不会吃苦受委屈。”喝了酒,秦翎觉着心口那股灼热下去了一些,说话也有些力气,“嫁妆就按照我以前写的那些去办吧。“ “嗯,这事你就别操心了,我是长嫂,万事有我。”钟言帮他整了整头发,忽然听到院外有动静,“你先歇歇,我出去看看。” “去吧,我等你回来。”秦翎也笑了,只希望这最后几日自己别太难看,要干干净净地走。 钟言起身给秦翎盖上被子,点了他们用惯了的沉香才出去。一走出这个门槛儿,钟言像被人猛然打倒一般摇晃两下,摇摇欲坠站立不住,只能靠着房门才能维持。肋下和心口同时让他疼得无法吸气,连抬头都抬不起来。 他还以为秦翎这段日子吃睡不香是因为小泠离世,竟然是自己大意,不知道他……命数已尽。钟言还以为自己会掉眼泪,到这时候才发现眼睛里是干的,他狠狠地摸了一把,指尖仍旧干燥。 他居然哭不出来了。 钟言牟足了力气才将脸抬起来,院中一弯明月如冰,好似正在无情嘲笑他的执念。明知道留不住的人非要留,明知道活不下去的人非要活,逆天而行的下场就是如此,但若要他放下又怎么可能? 院里安静得出奇,童花还在院里劳作,恨不得一夜种出什么奇花异草来给大少爷救命,四个丫鬟静静地干着手里的针线活儿,故意装出毫不知情的模样,实则背过身都在偷偷地擦眼泪。元墨和小翠还在低头煮药,大有煮尽天下药材之势,明日就给主子找来救命神丹。 钟言不想哭,只是疼,他不能哭,自己是秦翎明媒正娶的妻,夫君要活天长地久,哭什么哭? “师弟。”陈竹白忽然抱着秦逸走来了,小小的孩儿还不知道即将面对什么样的人生,在他怀里酣睡。 “什么事?”钟言马上支撑精神,“师兄累了吧?” “我是累了,很累。”陈竹白极少在师弟面前流露软弱,可这回他说了,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提前让师弟放下,“他快不行了。” “谁说的?”钟言马上反驳。 “我说的。”陈竹白残忍地告诉他。 钟言眉头一皱,很倔强地转过头去:“你也未必全对。” “我这些年说错过什么事?若连我都不能全对,你又怎么知道他没事?”陈竹白声音轻轻,当真像竹林风声,“这些日子是我用法术撑着他,不然三日之前他便吐血了。” 钟言的身子明显地一震,原来师兄早就知道,秦翎也早就知道,自己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秦翎不想你太过悲痛,他已经认命了。”陈竹白替秦翎难受,让一个将死之人认命,实在太残忍。秦翎想来也不愿意认,也有他自己的梦想、主意,但又无可奈何地接受了一切。 “他认,我不认,我还能给他续。”钟言两手攥得发白,骨头都要被自己给拧碎了,“师兄,他不会死的。” 陈竹白同情地看着他。 可钟言看不懂他眼神里的情绪:“真的,你相信我,秦翎他不会死的。他只是累了,休息一段时日就没事了。” “好吧……”陈竹白明白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再说下去师弟会支撑不住。钟言话音未落,他们身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同时回头一瞧,来人正是柳筎。 “长嫂。”柳筎开门见山连行礼都忘了,“大哥如何了?” “只是累了,不碍事。”钟言笑着摇摇头,“你怎么过来了?” “我只是来看看你,下人们都说大哥咳血……”柳筎并不相信钟言的一面之词,家仆们都传开了,说秦家要办第二件白事,“真的没事吗?” 钟言的耳朵像是封住,什么话都听不太明白:“没事啊,他没有咳血,只是嗓子干哑一些。小泠的事令他太过悲痛才会这样,好好休养就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