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要回来了。”秦翎抱着他到窗边去看,“你快长大,长大之后他就不用这样辛苦了……” 小翠和元墨听完直笑:“少爷,您这也太心急了,刚出生就催着长大,哪有您这样当爹的?” 当爹了?秦翎总是找不到真实的感受,可又确确实实当上了。他立马正色道:“是了,往后我也得以身作则,拿出一副当爹的模样来。等他长大我可以教他读书作诗,但他若是不喜欢我也不想逼他。小言不喜欢写字,想必小逸会更像他一点,说不定也不喜欢……” 不知不觉间秦翎已经把秦逸当成了他们两人的,明知道没有骨血关系,却还觉着孩子长大会更像小言。忽然外头起风了,几滴雨水好似如约而至飘落院中,秦翎赶快将孩子抱到床边,叮嘱小翠:“关上窗吧,这会儿屋里没有气味可散,留着一道窗缝我能看到门口就好。” “是。”小翠将窗口关上,但留了一道缝隙,给大少爷看少奶奶回来的路。 梅兰竹菊,这是窗上的雕绘,秦翎一向最爱这四样,特别是青竹。这会儿青竹面对夜雨,依稀能看出屋里点着蜡烛,显然等人回归。不知不觉间,黑色的身影从屋檐悄然落下,脚下无声,他们朝着那扇青竹窗而去,蒙着脸,穿着漆黑的夜行衣,谁也看不出他们的面貌。 屋里还有说话声,听上去其乐融融,几个黑衣人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从袖口里拿出了一根细细的竹管。刚好,眼前的窗子留着一道缝儿,正中下怀。 那人蹲在窗下,刚把竹管伸向窗缝,突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好似有一整块冰贴在了他们的后头。几个人同时回头看去,但是什么都没有。 怪了,怎么会有忽然变冷的幻觉?拿竹管的那人晃了晃脑袋,再次看向房内,身体却止不住地紧张起来,就仿佛周围有许许多多双眼睛在瞪着他们。这种感觉太阴冷,他们明明是狩猎的猎人,一下子变成了别人眼里的猎物,阴风夹杂着一股泥土气息直冲天灵盖,想要忽视都不行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人再次回头,没看到什么人,只看到后头的树上站着几只大鸟。 鸟?这么晚了怎么会有鸟?几人盯紧背后,却不约而同被那些鸟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树像是新种下的,很高大,树下开着些不值钱的野花,晚上看红红白白零星几点。他们再抬头往上看,手里的竹管怎么都拿不住,掉在了他们的脚边。 树上哪有什么鸟,而是倒挂的人。 同时间,钟言和陈竹白还在曹良的住处搜寻,但是什么有用的都没找出来。他死得太过突然,大概就和他们差一炷香的功夫,钟言从他外翻的伤口判断杀他的人必定是他认识的,不是派杀手来,因为杀得太过利索。 以曹良的心性,他能在秦家蛰伏多年就说明他足够耐心又足够精明,万万不会随随便便就叫人杀了。钟言只恨自己来晚一步,否则必定能问出什么。 “你说他曾经和何清涟私会?”陈竹白翻着屋里的抽屉,希望能找到些只言片语。 “是。起初我以为他是何清涟的青梅竹马潘曲星,以为何清涟和他有牵扯不断的关系,结果……”钟言将曹良的尸首翻过来,撕开衣裳,“他背后没有胎记一类,对不上这人。” “潘曲星?会不会是你怀疑错了?说不定何清涟当真对秦守业有情呢。”陈竹白虽然这样说,但也没有完全相信,“潘曲星这边我会继续查,你不方便离开秦家,外头得有自己的人。” 钟言嗯嗯两声,有师兄在他仿佛就有了底气。“你也觉着这事会有潘曲星有关?” “人情世故罢了,我今日瞧着何清涟,她不像是完全无情无义之人,但若她有情有义这背后就难办了,人都逃不过一个情字。”陈竹白最后翻完了书案,“曹良这根钉子藏得够久,一下子断了,柳家肯定会找其他人和柳筎说上话,说不定那人就是真凶。” 巧了,钟言也想到了这一点,正当他准备处理曹良的尸首时发现师兄的脸色一白,紧接着就被陈竹白抓住手腕。 “院子里有动静,走!” 陈竹白将钟言拉住,两人三步并作两步离开了曹良的住处,犹如魑魅在夜间游行。两人不浪费功夫得回到了院里,钟言已经红了双眼,这会儿谁要杀秦翎和秦逸他都不会再手软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