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在想什么,只是研究着眼下的困境:“要我说……少奶奶可想过往下挖挖?” “你说。”钟言装出不解的样子,等着他继续说。起先他只觉着童花是个乖巧听话的家仆,如今不得不好好注意一下了。就好比挖院子这事,真要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才不管你有没有地下水,继续干活就是,可童花竟然想一探究竟。 他放长线,钓大鱼,等着童花自己咬钩。 “我总觉着院里的风水不太好,没有活水也就算了,地下还总是藏着什么似的。少奶奶平日里不弄花,所以不懂这些,地下之水……有时候不一定都是好的,还需要好好深挖才能知晓。”童花说完就停下了,低着头,等着钟言发话。 钟言摸着肚子走了过去,好奇地问:“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童花笑了笑:“我师父,就是上回来院儿的那位。” “哦,我记得他,老人家看着很硬朗,名叫童苍。”钟言再次等他咬钩,“你与他只是师徒之份呢,还是祖孙啊?为什么都姓童?” 童花说:“只是师徒之份,小的自幼没有家人,是师父将我捡起养大,所以给我起了个这样的名字。” “这名字很好,很适合你。既然你从你师父的手里学了本事,能用上一些也是好的,你挖吧,挖开之后好看看这水到底怎么回事。”钟言将这个权力交给了他,刚要转身又停住了,“这些草要离远些。” “什么?”童花愣了愣。 “这些。”钟言又给他指了指,“这些都是有毒的草,可驱散蚊虫,可若是人不小心吞食则会呕吐头晕。你只是种花种草,并不懂得药性,花花草草看似好看,有些也是能轻易要了人命的。” 童花再次看向脚下的那片绿色,半晌才说:“谢少奶奶提醒,小的立马将这些清出去,今日就动手开挖。” “放手做吧。”钟言朝他笑了笑,转身带着秦翎回去了。 单单只是在外头站了这么一会儿就汗水连连,钟言回屋先给秦翎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你跟着我出去做什么?” “既然是咱们院儿里的事,我就要看看。”秦翎接的是茶杯,握的却是他的手,“家里的事这样多……” “诶,小妹还看着呢。”钟言忽然不太好意思了,躲了他一下。没想到秦瑶还真看着他们,一时间笑得花枝乱颤:“大嫂你羞什么,你早就是我们秦家的人了,做了我们秦家的媳妇儿,我大哥当然得心疼你。” “瞧瞧,她跟你学坏了吧?”钟言拍了下秦翎的手。 秦翎反倒心里甜蜜,小妹的性子原本过于乖巧了,被嬷嬷们管得安安静静,从前没人陪她。自打小言来了,小妹也经常过来找自己聊天,不知不觉就变得胆大起来。若放在从前她断然不敢轻易跟他们出去看灯会,果然啊,女儿家的性子都是嬷嬷们后天捏出来的,也可以这般天然活泼。 秦瑶嗑着瓜子,一边听着兄长和长嫂说话,一边将瓜子喂大公鸡。那只公鸡虽然看上去凶神恶煞,威风凛凛,可是对她却非常温顺,还经常将掉落在地上的羽毛叼过来送给她。这些细节秦翎和钟言自然也看到了,也扔给那鸡一把小米。 “喂,我救了你一命,你要不要给我几根尾羽?” 大公鸡进鸡冠子一甩,扭头走了,临走时不忘又瞪钟言一眼,显然没把饿鬼道祖师爷放在眼里。 “它又瞪我!”钟言立马和秦翎抱怨。 “我看到了,等一会儿我过去瞪它。”秦翎马上回应。 这还差不多,钟言坐到一旁偷笑,家里有个撑腰的人就是不一样。 等到送走了秦瑶,秦翎已经坐累了,想要回去躺一躺。躺下之前他会先将鱼儿喂一喂,结果一看,手里的米粒立马吓掉到水面上:“小言,快来看看这鱼!” 钟言一口气跑过来,看到之后心头震动:“这是怎么了?谁弄的?” 一条鱼好好的,另外一条鱼虽然也还在游动,可是头顶的位置上多了一道大口子。伤口呈弯刀形状,一眼就能看出不是鱼儿互啄而成,且伤口很深,几乎将整个鱼头劈开。 “小言,你曾经说鲤鱼是灵宠的首位,它是实实在在替主人挡灾的?”秦翎方才只是慌乱,冷静下来之后所有事态铺在面前,他逐渐明了,“它是替我挡了一道灾,若不是它在,这道伤口就落在我头上了……” “怎么会这样?”钟言抱着盆左看右看,秦翎能想明白的事情他当然也清楚,“怎么会这样忽然?” 秦翎则摇摇头,要杀他的人m.damiNgpUmP.coM